段悠然侧头瞄了一眼翡翠儿,深呼吸过后,才问道:“计划进行得怎么样?”
“一切按原计划进行着,只是……”翡翠儿说到此处停了下来,见段悠然微闭眼皮,轻咽了咽唾沫,继续说道:“只是段将军率领了数百段家军直接进入了皇宫,而且边关好像告了急。”
翡翠儿一说完,段悠然猛地睁开眼睛,却不想一提气,又开始咳嗽起来,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眼神微怒而又怀疑的盯着翡翠儿,问道:“廷扬他怎么会出现在皇宫?宫门外不是只有一支段家军吗?”
段悠然说这话时,眼神里一丝惊慌一闪而逝,很显然,她是在担心殷炫寒。
“这个奴婢不知……”
段悠然了然,这定是她弟弟段廷扬和段林的计划,看来他们的确是不相信自己呢。
“爹,廷扬,你们居然算计到了我身上,那就是你们的不对了。”段悠然展颜,那带着一点血迹的嘴角冷然一笑。对于段家,她除了对她苦命的母亲有眷恋外,其他人,都成了可有可无的存在,所以,她要怎么做,她真的很清楚。
猛然,段悠然想起翡翠儿刚才说的边关告急,便问:“对了,你说边关告急是怎么回事?”
“奴婢也是听说,燕辰不知为何竟然不遵守诺言,发了兵,边关有城池已经沦陷了,子午城正在告急。”
“怎么会这样?难道殷冰嫔嫁过去没有起到一丝的作用?”段悠然眉头紧敛,沉思着,“又或者,这本就是殷冰嫔的报复?”
“娘娘,现在宫里很乱,少主说如果能抓住机会就对对手施压一些,说不定可以提前行动。”
听着翡翠儿的提醒,段悠然不动声色的收回眼神,轻声道:“知道了。”
嘴上虽这么说,段悠然心里却是乱成了一大团。武状元招募大典生事已经闹得整个皇宫沸沸扬扬,让整个皇宫人心惶惶了,段家段林和段廷扬又偏偏在这个时候有了动作,公然带兵进入到皇家范围,这对殷炫寒绝对是个不小的压力呢。
而偏偏又逢上燕国发兵,这岂止是内有外患那般简单啊。
如此一来,殷氏王朝岌岌可危,殷炫寒将面临大端可能被覆灭的难题。
这样一想,段悠然心竟然慌了,她似乎已经忘记了,现在身上的内伤,就是拜殷炫寒所赐,她似乎也忘记了,她已经很多次下决心,要和殷炫寒对着干。
可是,她似乎再也做不到了,现在做不到,以后也做不到。
段悠然深吸一口气,稍微的平息了心底的那些慌乱,眼神射向储秀阁。
“走,本宫是该去会会那个水媚儿了。”
段悠然遣散了那些段家军,在翡翠儿的搀扶下,向着储秀宫走去。
流连阁。
殷炫寒抱着冰羽猛地一脚把流连阁的大门踹开,急急忙忙的把冰羽放到床榻上,看着那稚嫩的脸庞上还挂着泪花,愁容满面,心也是揪的疼着。
殷炫寒把冰羽的手紧紧的握住,转头对门外跟来的严公公和一干人等命令道:“传御医,快点,不然朕摘了你们的脑袋!”
当即,门外就有人匆匆离去。
“冰羽,别怕,有寒哥哥在,没有人敢伤害你的。”拉过雪丝被褥,殷炫寒眼中焦急神色不减。
不就以前,他还自以为他对冰羽的情愫是因为亏欠。可就这会儿,殷炫寒发现,那并不是亏欠,那种担忧。他分明感觉他是爱上了冰羽,没有理由的爱。
虽然,殷炫寒也能清晰的感觉到他依然还爱着叶湄,可是他也爱了冰羽。爱了就是爱了,没有理由。
很快,梁御医在严公公的带领下来到流连阁外,还没开口请示就被殷炫寒直接就宣了进去。
梁御医刚替冰羽把脉完,殷炫寒就迈步上前,沉声问道:“如何?”
“回皇上,冰羽姑娘只是急火攻心,好好调息几天就会好起来,另外……”
“另外怎么?”一听冰羽无大碍,殷炫寒悬着的心顿时一松,可梁御医一句‘另外’却又让殷炫寒刚放松的心提了起来。
梁御医匍匐着身子,没有犹豫的回答道:“另外,老臣替冰羽姑娘把脉发现冰羽姑娘是喜脉。”
“什么?”殷炫寒一怔,很显然,是没有明白梁御医话的意思。
“冰羽姑娘已经怀了身孕,老臣恭贺皇上。”
“梁御医,你是说……说冰羽怀上了朕的孩子?”殷炫寒那原本还威严不可直视的气度蓦地被喜悦代替,再次确认的问着梁御医。
“回皇上,确实如此。”
“朕知道了,梁御医,你下去吧。”
梁御医闻言离去,殷炫寒踱步上前,坐到冰羽的床榻边,如墨笔的容颜盛满喜悦,大手轻撩开冰羽额前有些凌乱的长发。动作那么轻,那么温柔,那么爱怜。
冰羽那稚嫩乖巧的脸庞上,泪水早已干了,留下一道伤心的泪痕,让殷炫寒思绪万千。
“小冰羽,寒哥哥真的很高兴,可是……”殷炫寒停下手,脸上的喜悦也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