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火苗,顺着屋顶往下看去,段悠然看到很多人都在匆忙的伶着水桶,是在救火。却一不小心看到人群中一个粉色的身影冷笑着离开。
“是她!”段悠然挣扎着倾身,想要看仔细那个带着阴谋得逞微笑离开女子的模样,却差点摔下屋顶。
“心急,是做不好大事的!”白衣男子及时拉住段悠然,不让她掉下去,并用毫无温度的声音提醒道。
白衣男子的话让段悠然镇定很多,呼吸也顺畅多了,但四周的高温还是让她有被烤焦的感觉。
“恨吗?”男子鹰眸环视整个皇宫,薄唇一动,“恨那些人吗?”
“那些将你推向黑暗深渊再也不管不顾的人,那些总想方设法的要置你于死地的人,那些根本就无视当你不存在的人。”
“恨!”
段悠然想都没想的便回答,眼中委屈到阴冷的恨意更是逐渐加深。
“恨,便对了。”男子嘴角勾出一个冰冷的弧度,却不是在笑,继续说道:“想不想将别人施加于你的那些不甘心全部讨回?想不想站到最高的那个位置,让所有对你不起的人都仰视你?”
段悠然浑身一怔,这些在她进宫前也想过,可是当她真正接触的皇宫里的炎凉才发现,一个弱女子想要在宫里掀起风浪,实在是太难。
而且她爹段林发现她在宫里根本就无法接触到皇帝抑或是太子时,也彻底的将她这个女儿忘记了。
她势单力薄,那般无助。
段悠然愣怔的看着说话的陌生男子,眼中开始有了除求生以外的戒备,问道:“你是谁?”
“别管我是谁,只要你想做,我都能满足你!”男子鹰眸闪出一丝精光,俯瞰天下的气度让段悠然有些不知所措。
恐怕这个男子所展现的气度就是真正的王者也不可比及吧。段悠然心里这样想着,却还是忍不住再说道:“那,我要当皇后,你能满足我吗?”
段悠然这么说着,眼中的恨意不减反增。只有自己强大了,就可以俯视那些曾经抛弃她的人,那些人才会怕了自己,自己才可以更好的生存下去。
“当然可以,但前提是,你必须听我的!”男子没有犹豫的回答段悠然的话。
段悠然一怔,面对这个男子,她感到了莫名的压力,他身上那种如地狱寒冷的气息,可以让人窒息。
得到男子的肯定回答后段悠然定了定神,有些怯懦的问道:“你这么做是想得到什么?又或者皇宫里谁与你有仇?”
“哼,”男子听了段悠然的话冷冷一哼,让本已被四周大火烤得冒汗的身子颤了颤,那种感觉,很冷。
“我要的是,这天下!”
“什么,你……”段悠然惊吓的捂住小嘴,震惊了半晌才小心翼翼的继续开口,问:“为什么?”
男子闻言侧头看着段悠然,完美到没有一丝瑕疵的面容上,没有哪怕一定点儿的笑意,除了冰冷也再无一定点儿的表情,那双如鹰一般锐利的眼睛仿佛可以洞穿人的心思,让段悠然不敢直视。
“你很想知道?”男子平稳到不起波澜的声音响起,段悠然很想点头,脑袋却是不听使唤的摇了摇。
“因为这个江山本该是属于我的,因为这是那个人欠我的,我只是在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而已!”
就这样,段悠然在男子的提示下,在宫里有了生存的手段。
在她成为皇宫里耀眼的一簇恣意摇曳的毒花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砍断了当初放了大火的女子的双手。
看着女子惊慌失措的样子,卑微求饶的表情和浑身伤痕满布鲜血淋漓的身体,段悠然感到了莫大的解恨之感。想想,在大火里,自己也是那么的无助和绝望。
她要的,就是这样,让所有人都怕她,将自己曾经的绝望让所有人都感受一遍。
直到过了很久,段悠然才知道,那个白衣如地狱冰冷的男子,叫柳玄逸,他要她称他少主。
只是,除了这些,柳玄逸的一切都是个迷。段悠然只知道柳玄逸带领了一个强大的组织,一个强大得将要推翻殷氏王朝的组织。但是,那个组织,她连名字都不知道。
“柳玄逸,是不是我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收回思绪的段悠然,对着妆镜喃喃自语,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后悔,她只知道,她真的有些后悔了,因为她似乎不太希望殷氏王朝被更替。
只是,段悠然似乎忘了,那些早已在进行中的事情,不是脑海里一个稍稍后悔的念头便可以阻止的。如果强行的想要颠覆早被自己安排了的命运,必将付出惨烈的代价。
这个代价,比死亡还要恐惧。
殷炫寒拉着冰羽穿过御花园,来到了那个被尘封很久的流连阁。
一路上,冰羽都是沉默着不说话,完全沉浸在自己的的思想里,木然的任由殷炫寒拉着,好几次险些绊倒,都是殷炫寒拉得紧,才没摔下去。
再说殷炫寒,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记得昨天夜里,自己从昏睡中醒来,依稀的听到了有人在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