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丝系在手腕,另一头牵连在竹帘对面。哀愁的目光不经意之间瞥见竹帘外模模糊糊熟悉的身影。指尖稍稍激动的移动了一下,脉搏在久违的激动之下欢愉的跳动。红线的另一头的人似乎感觉到了原本有气无力的脉搏忽然膨胀的跳动,蹙眉温婉的抬眸,刹那间,两人都透过模模糊糊的身影。
风吹动着竹帘,时起彼伏。两人的目光交汇在一起目不转睛。
忽然,一阵风吹开了竹帘,夹杂着院内盘旋的梨花飘落,两人的的目光没有羁绊的融入在一起。“滴答”一滴热泪从眼角滑落落在揉夷之上,滚烫的可以灼伤冰凉的肌肤。
“娘娘,您……”
“太医面生,不知姓氏为何?”
竹帘轻轻落下,又成为两人的隔阂。帘外轻轻的咳嗽一下,发出那种久违的嗓音:“回禀福昭媛娘娘,臣是太医院新来的太医,姓常。”
睁大的眼睛远远的盯着远处的,红线拉直横在竹帘之中。惨白的嘴唇轻轻抿了一下,虚弱的问道:“常太医可是昕城人氏?”
“回娘娘,臣入宫之前乃昕城常春药局当差。后来考入宫中的太医院,现在在宫中当差。”
“那常太医在昕城的常春药局可认识一位名叫常宁初的大夫么?”竹帘内外絮絮叨叨,你一言我一语,中间多有停顿,泣不成声。哽咽的声音伴随着凄凉的语调,淡淡的回荡在寝殿之中:“当初,本宫依稀记得唤叫玲儿的女儿喜欢在常宁初大夫的身后跌跌撞撞的叫着。三春享尽妾为花,为君凋零君王家……”
“玲儿……”默默念道的名字,如此熟悉的名字,突然间发出口中却觉得如此的陌生,“福昭媛只是体虚,臣给福昭媛娘娘开一些补气的汤药便好。娘娘让宫中的宫女随我去取药方。”
“常太医请留步。”竹帘外笔直的身躯缓缓的转身,只见美人榻上的女子懒懒的起身拔出发髻之中的银铃簪递给身旁的宫女说道:“常太医,这是本宫赏赐你的。”常太医接过精致的银铃簪,仿佛过往的烟云都展现他的脑海之中。银铃簪之中,精致的小铃铛上刻着“季玲”二字。
当年……
风吹着鬓发散乱,脏乱的闺阁之中趴着一位瘦弱的女子。脚步越来越近,男子见着瘫软在地上的女子一阵撕心的痛楚狠狠的把女子抱在手中:“玲儿,玲儿……”
女子微弱的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男子缓缓的伸出手指触摸他粗糙的皮肤。她莞尔一笑:“我恨我生在管家,不能与你厮守终生,玲儿负你的只有来日才能偿还。”眼角淌下的泪珠,顺着面颊流下,“即使我哭死了,也要入宫成为君王家的女人,我冰凉的肉体也要送入宫中,不能成为常家的鬼魂。若能灵魂得以解脱,那么我一定会游荡在你四周。”
“玲儿……”
“三春享尽妾为花,为君凋零君王家。”哽咽之后,女子又絮絮叨叨的说着,“是我对不起你。宁初,玲儿对你的眷恋厮守只有来世再报了。”说着,拔下发髻之中的银铃簪交给男子:“银铃簪是你赠予我的,今日我把他还给你。”
“玲儿,银铃簪只有你才配得起。不要还给我,你不欠我,我也不欠你,只能说我们前世还未修得正果。玲儿,我只愿带你远走高飞,可是我们飞不走,飞不远……”
女子冰凉的嘴唇碰着男子的薄唇,呵气如兰。
“不……”男子放下女子淡淡的说道,“我们不可以,我不能毁了你的一生。若能有缘,我们一定还能相见的。”
是夜,漂泊的大雨把整个皇宫都倾注,雷雨交加。远处一道闪电劈在太液池中巍峨的高阁之中。宽敞的宫道上,衣着太监服侍的人小心翼翼步履匆匆的走进后宫。雕花木门打开,风涌进空洞的殿堂之中,迎面而来的女子一袭白色的亵衣双手搭在男子的脖颈儿上,双唇吻着久违的气息。
双手游走,迅速的扯去身上单薄的纱衣,双双倒入碎花帐子之中。
“宁初……唔……”
“玲儿……”
窗外打了一个响雷,室内却一片的低喘。
激情过后,青丝飘荡,女子趴在男子的身上,淡淡的说道:“宁初,很久都没有闻到你身上的那股味道了。过了那么久,我每天都活的如同行尸走肉,没有想到你竟然会进宫做太医。”
雨依旧没有消停的感觉,风雨把窗格外的树影摇晃的跟鬼魅一般。“你入宫之后,我便开始悉心专研医术希望考取太医院,入宫之后就能看见你。我在太医院辗转了都没有资格去给个宫的娘娘问诊,只能问诊一些小宫女。也许,是上天帮了我们,皇上病重,整个皇宫的太医都去了紫宸殿,于是在福昭媛召太医的时候我便来到了你的身边。玲儿,原来你就是福昭媛……”
“啪”一声很响的耳光声响彻内殿。我扬手给了福昭媛一个耳光,以至于她倒在地上捂着半面肿胀的巴掌。她害怕的抬头看着我,我蹙眉呵斥道:“福昭媛,你淫*乱后宫,你信不信本宫现在就把常太医拉出去阉了?”
福昭媛听闻此言,连忙向前拉住我的裙裾,苦苦哀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