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人随我身后走入上阳宫的内殿,我转身端坐在桌塌前端倪了一下暗人的腹部尚有血迹,挑眉问道:“你受伤了?”暗人捂着腹部血迹的部位,微微颔首,我拍了一下桌塌大声呵斥道:“竟然有人发现我暗自让你去送信?是谁伤了你?”
“属下出了都城就一路受到追杀。追杀属下的杀手一个个招数熟悉,属下想,可能同是王家暗人。”暗人顿了顿说道,“属下十二岁进入王家暗人组织,秘密接受组织的培养,接受着对别人心慈手软就是对自己残忍的思想苟活,对其他的暗人莫不熟悉。我想……”
我焦虑的摆了摆手,停止了暗人的絮絮叨叨。我闭上眼睛,思索了一番问道:“信,可安全的交给了大将军?路途之中可有被人看过信的内容?”
暗人立马双手抱拳说道:“属下誓死护着信,直到亲手交给了大将军才归来。”
“谢谢了。你可以回去了……”我莞尔一笑,看着暗人捂着腹部吃力的用剑插在地板上支撑着起身,淡淡的说道:“回去让哥哥送最好的药材给你疗伤,你最近就在组织中好好养伤吧,不要入宫了。”
暗人看了我一眼,轻声的应了一声便向窗外飞去。
次月吉时,以我为首的后宫嫔妃纷纷跪在宣政殿前的玉阶上,按着品级顺着玉阶拾级而上。在烈日之下,没有一丝的威风。正是京都的大暑天气,看着骄阳似火也不及皇后娘娘那件绛红色的凤袍耀眼,光是凤撵刚刚停靠在宣政殿之前,那一抹嫣红刺瞎了我们这些嫔妃的眼睛。
嫔妃只是妾,一辈子都不能穿上绛红色的裙裾。只有身为皇上的正房——皇后才有那个资格穿着红的似火的茜素红在各位的嫔妃面前缓缓移动。那一种红,红的就像鲜血一般,引诱着后宫每一位女子的欲望。
皇后在宫女的搀扶下,一步一步稳稳的走向高耸的玉阶,裙裾逶迤。她低眉,瞟着每一位伏在地上的嫔妃,当一只凤履停在我的面前时,我微微抬头,看着皇后挺胸抬头站在我的面前:“昀贵妃,今后在你的上面可是有本宫压着,你可得早点习惯,否则本宫可是会治你的罪的。”语毕,银铃般的笑声消失在我的面前。
我没有抬头,依旧伏在地上,看着那一抹嫣红在我面前消失。我在白露的搀扶下缓缓起身,因为骄阳似火,我的头有了一些晕眩。白露连忙扶住我:“娘娘!”我摇摇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带领着全体的后宫嫔妃走进宣政殿的大殿之内。
我的脚跨入宣政殿的门槛,回头看了一眼,心中一阵激荡,多么盼望着那希望的曙光。但是回应我的只是空空荡荡的广场……裙裾滑过门槛,我沿着红色的地毯走到头,跪了下来,顺应着身后的妃嫔也跪了一地,抬头严肃的看着皇后站在龙椅的前端。
皇上面色严肃,轻轻的咳嗽了几下,摆手说道:“宣旨吧。”
“喳!”公公拿着圣旨走到皇后的面前宣读道:“王氏有女玥兰,芝兰之芬芳,不以无人不芳;君子修道立德,不为穷困而改节。王氏之女当之贵为昀国皇后,母仪……天……”
“皇上——前线告捷!皇上——不可宣旨……”
殿内所有的人都转身看着一位披着铠甲的将士跑了进来,手中还捧着用黄段子包裹的竹简。他进了殿内,立马跪在皇上的面前,高举竹简说道:“皇上,大将军带兵造反了。”
我听闻此言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莞尔一笑看着站在中央不知所措的皇后,不,应该还是兰妃,说不定连兰妃也不是。
将士讲竹简递给皇上说道:“大将军收到先皇后死前的绝笔信,说料到兰妃必定会逼迫她服下千机,取代她皇后的位置。大将军见先皇后枉死,所以起兵要为先皇后讨回公道。”皇后站在原地,睁大了眼睛看着将士说道:“你说什么?本宫没有,本宫没有……”
“兰妃娘娘,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话音刚落,兰妃伸手掌掴将士一个耳光说道:“本宫是皇后,不得对本宫无理!“
“放肆!”随着皇上的话语,竹简不偏不移的砸在兰妃的额头上,顿时鲜血如注。这是多大的力气投掷的?这是多大怒气的宣泄?我静静的看着乱成一片的册封大典,心中不时发出一阵冷笑。
明明都是自己一手策划的,脑海之中勾画出无数次今日的场景,但是面对现实,我还是觉得自己已经变了。
“后宫里,从来都没有绝对的盟友和敌友的。”皇后把针扎在花梆子里,抬眸看着我说道,“如果本宫没有猜错,你是来找本宫助你除去兰妃的么?”我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看了皇后一眼。
皇后绣着花梆子上的牡丹说道:“牡丹倾城色,但是也有花谢的时候。当年,本宫进宫的时候跟你一样,坚实的靠山,皇上的宠爱。可是之后呢?皇上的心思你又能猜中几分,他日必定会对你舍弃的。”
我不语,淡淡的放下手中的绣品走到皇后的面前。皇后看着我说道:“本宫已经心死了,君心不易宠。本宫大好的年华都给了皇上,可是他的报复,他的宏图,在儿女私情上又占了几分?在昭阳殿本宫想了许久,本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