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一阵骚动使得把我从浅睡之中吵醒,我缓缓睁开眼睛,看见四周明黄色的纱帐飘动着,背对我的是一个衣着黄色锦缎的坚实的背影,那是昀国的君主,是我的夫君。纵使我再怎么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但是四周的一切都硬生生的提醒我昨晚发生的一切。
我缓缓起身,他听见锦被摩擦的声响转过身来问道:“是朕吵醒你了么?”我抬了抬酸痛的四肢,扯过锦被掩盖着自己裸露的身躯尴尬的一笑。他徐徐说道:“朕要早朝去了,时辰还早,你再休息一会儿也行。”我颔首,轻轻的嗯了一声。
他为我掩了掩被子,捏了捏我的脸笑道:“昨晚累坏了吧,好好休息,朕下朝就来陪你!”语毕,他便转身掀起明黄色的纱帐离去。
躺在锦被之中,硕大的床榻让我辗转反侧。许是昨晚的痛楚还未消退,使我一直都浅浅的睡着。这阵的痛楚也时时刻刻告诉着我,一切都是真实的,一切都回不来了。父亲的迷药褪去,我的四肢也灵活起来,我索性起身,刹那间,一抹嫣红刺入我的眼帘。我发疯的扔掉锦被,掀起纱帐就向外跑去。
“咚,咚……”每走一步,都在宫殿之中发出诡异的回声。我径自掀起层层的纱帐,不知是往里还是往外走着,这个宫殿简直就是迷宫。耳边传来水流的声音,我屏息一步一步的走去,掀开纱帐看见一个温泉池雾气氤氲。我退了衣衫就走入池中,妄想洗净自己身上每一寸肌肤。
远处传来了脚步声,我吓坏的立马穿上衣服走了出去。几个宫女见到我立马跪了下来:“奴婢拜见昀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如此的架势,让我有些招架不住,我迟疑了一下,生硬的回答道:“都起吧。”
八个宫女缓缓起身,二人为我掀起纱帐,二人手持香炉一路为我引路。走到床榻前,一个宫女递上一碗药汤说道:“这是皇上走前吩咐赐给昀妃娘娘的。”
“难道是去子汤?”因为在雾国的秦娥楼里住过一段时间,知道每个青楼女子每晚春宵之后都要服下去子汤,就是为了防止女子怀孕。那个宫女见我如此说道,连忙摇摇头说道:“娘娘怎么会这么想?娘娘是妃位,并不是正五品以下品级,可以为皇上延绵子嗣。皇上怎么会赐去子汤呢?这个是每位初次被皇上临幸的妃子喝的,具有减缓疼痛的效果。”
不是去子汤……我迟疑的手停顿在空中,端过薄如蝉翼的玉碗一饮而尽。我把碗放在托盘上,坐在桌塌前问道:“我想见太医,可以么?”
“娘娘要见太医作甚?”
“有些事情想问。”我抬眸,看见其他的宫女都衣着粉红色的高腰襦裙,头上挽着双环髻。只有在我面前的两个,衣着青衣高腰襦裙,手臂之间还有一条墨绿色的披帛,嘴边两点红,头发完成蝴蝶髻。如此看来,这两个宫女地位比较高。我莞尔,问道:“你们两个怎么称呼?”
她们两个受宠若惊,连忙跪在我的面前说道:“我等是皇上赐给昀妃娘娘的,我俩是调配在娘娘身边的四品宫女,别人称呼我为宛秋,她叫白露。之后跟随娘娘,誓死相随。”
我连忙起身,扶她们起来,口中说道:“不要如此,今后没人我们就姐妹相称吧。看你们也比我大不了多少。”
她俩莞尔说道:“皇上赐浴暖玉池,娘娘更衣沐浴之后还要拜见皇后娘娘。之后,娘娘就可以回上阳宫了。”
“上阳宫?”
“是,皇上赐您住在上阳宫。”
语毕,身前两位宫女手持香炉为我引路,身旁的纱帐掀起落下,衣衫缓缓退下,步入这误入的池水之中。身后四位宫女持着花篮,把花瓣洒向我的四周。左右两边,宫女拿着金瓢为我舀水冲身。听着四周的水流声声,雾气的迷雾,尽显一派奢华。
青丝缓缓下落,一件金丝绣边的朝香色大袖披在我的身上,大袖上一朵朵绛红色的牡丹争芳吐艳,一朵朵祥云流转其中。宫女纤细的手指打开一个玳瑁镶嵌珊瑚珠的夹子,拿起揉揉的粉扑,把我的脸涂的雪白。额间傅粉,一抹鹅黄。
宫女又打开一只琉璃夹子,用一只金勺子舀了一小勺红色膏体放在一只玉色的小盏之中,取来一只瓷瓶子,倒了少许的水在其中和了许久,用粉扑沾了少许扑在我的颧骨之上,又用毛笔在我的嘴唇上画了一个菱形的唇印。青雀头黛轻点一下露水,在我的眼睛之上画上了一条细细的眼线。
我缓缓睁开眼睛,看见龙凤铜镜之中的我已经不像我了,显然已经被反复的妆容和华丽的裙裾给包裹。
宫女拾起桌塌上的玉梳篦,一缕一缕的挑起我的青丝盘发于我的脑后。金丝掐成的花钿插入我云鬓发髻之中,六只钗子对称插在发髻之中。我缓缓起身,头上的流苏摇摇晃晃,相互敲击,发出清脆的声响。
我向前走了几步,身后的宛秋大喊:“娘娘,还少带了东西。”说着,拿着一串金璎珞戴在我的胸前,又为我披上绛红色的披帛,满意的看了看我说道:“这下可以了。娘娘起驾昭阳殿吧。”
身前的两位宫女持着香炉一路为我引路,宛秋和白露也尾随我身后。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