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和看着他苍白的脸,心里一阵阵的疼,盯着他目不转睛的看了许久,抬头对着梅松舞轻柔的一笑:“我走不了。”
梅松舞捏住了胸前的一缕黑发,淡淡一笑,“如此甚好,本相也有机会喽。”李昭和知道他是故意逗自己开心的,白了他一眼,俯身为白月清拍出了肚内海水,又点了他的睡穴。抬头看向梅松舞,“劳驾梅公子抱上王爷回城吧。”梅松舞也不推托,抱着白月清上了一匹马,低头道:“你上的来吗?”李昭和没有说话,只是淡扫了左脚一眼,忽的右腿足尖点地,红衣飘飞,人已落在了另一匹马上。
四周的人爆发出一声惊叹。痴痴的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至美至帅的三人组啊,此生恐怕也无此眼福啦。
“千雪呢?”李昭和一进城忽然开口问道。梅松舞转头:“跟着大王一起回京了。”李昭和有些不悦,看了白月清一眼,千雪的医术天下无双,现在她和月清都需要郎中,这人却走了。
“难道还担心没人为你的王爷养身子呢?”李昭和撇了撇嘴。“你家王爷胆子大,身子骨却不行。原就是先天性体弱,此次溺水,恐怕不会受寒也会发烧的。唉,一个月都好不了喽!”
“你给我闭嘴!”李昭和恶狠狠的瞪他一眼:“长的倒是一幅花容月貌的,就是从来不说好话!!”梅松舞听到花容月貌四个字,先是一掠眉,后来一声轻笑:“原来昭儿也发现本相的惊人之美了啊。果然天生丽质难自弃啊。”说着,还不知道从哪里竟然抽出了一方丝帕,捂在侧脸上,露出一双眼睛含情脉脉的望着她,眨啊眨啊的……直放电。
李昭和觉得胃里一阵翻腾,狠狠的咬牙,紧紧闭上了嘴巴,生怕一开口便会吐出来。
原本梅松舞也有一手的好医术,虽然与千雪相差甚远,可是医治月清只是小事而已。白月清向来体弱多病,李昭和初与他相识,便是在医馆里的。后来处的好了,也习惯了他的体弱,可是没想到,他因为婚礼上与自己的一闹,心里郁结未解,忧思过甚,加上连夜赶路疲劳过度,竟然病的不轻。一睡便是二天二夜才醒,全身松软,说话都无力。
华国又攻了城,没有了月国的相助,所以要做最后一搏。梅松舞又去了城楼指调,李昭和与白月清却清闲无事,两两相望,一往情深。
“你既然生了我的气,干嘛又去追我?”李昭和似笑非笑的斜看着他。
白月清脸一红,嚅嚅的:“我当时是气昏了,我一听说你想你师兄,我……我吃醋,我心里疼,……”
李昭和扑的一笑,“傻子。”白月清脸更红了,但是看她似嗔似怒的模样,又是一呆,越看越爱,也跟着笑了起来:“嗯,是。”
李昭和笑的更欢了,身子有些前俯后仰,白月清看她笑,心里也舒坦,也跟着笑。李昭和见他笑的傻样,更想笑,一来二去,二人面对面的看着,越笑越收不住,两腮都疼了。
咯咯咯的笑个不停时,梅松舞却进来了,看着这样,身子一僵,一双漆黑的眼睛仔细的打量了二人一眼,招手叫了个丫头:“她们中午的饮食可有不妥?”丫头惊恐的摇头,“没有的,大人,婢子都尝过的,没毒的。”梅松舞眉头一挑:“没什么奇怪的,为什么二人笑成这样?”转对看向二人,笑的一张脸都红到了脖子根了,个个裂嘴眯眼的,牙齿一个比一个白。
梅松舞越看越不爽,一跺脚:“别笑了!”他这一吼,二人顿时一停,双双看着他,约莫二秒钟的功夫,二人齐齐的扑的又大笑起来,这次却都在笑他,李昭和的手指直直指着他,却笑的太过,一个字也讲不出来。
梅松舞看他们前仰后合,花枝乱颤的,不知道是被笑声感染,还是因为打了胜仗心里愉快,竟然仰头跟着笑了起来。一时间笑声响彻云宵,层层传到府外,许多路人驻足倾听,然后摇摇头,笑着离开。
天气热了起来,李昭和脚上的伤疤老是发痒,她总是将脚抱在怀里,不住的抓挠,看着月清觉得自己似乎脚也好痒。
梅松舞脱下战袍,一脸的笑意,大步走了进来,李昭和见他笑的眉毛色舞,一边抓痒一边扬脸道:“又打赢了啊。”
梅松舞仰天三声大笑:“华国退兵了,大军已经退出百里外了,此次他们元气大伤,五年内不会再起战事。”白月清一听,双眼晶晶发亮,喜不自胜:“好,好。我们离国的百姓终于又可以安稳的过日子了。丞相,有劳你了。”梅松舞抚了抚没有胡子干净的下巴,笑的一幅小人得志的样:“哪里,哪里,区区华国,对付他们,本相真是大材小用啊。”
“切,”李昭和翻翻白眼,继续抓痒。丫头端了药进来,白月清喝下后便昏昏欲睡,李昭和便和梅松舞一同离开了。
梅松舞双手扶着她的胳膊,嘴角微扬,“好,再慢一点。不错,不错,有进步。”李昭和擦了擦汗,停下来,淡淡的道:“才走几步便费力如此。”“没关系,没关系,永远不好的话我才开心呢。”李昭和侧头看他,眼睛半眯,顿了一会儿,直到梅松舞愕然的摸向自己的脸,才道:“想知道我看你时的感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