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兰儿晌午出门,现在还没回来。”圆儿有些怯怯的开口。李昭和哦了一声,又下了一枚黑子,白月清捏住白子没有下,柔声道:“不要急,让姜童去打听一下。”圆儿又嚅嚅的说:“娘娘放了姜童一个月的假,让他养伤。”“那你去跟你的小姐妹们打听一下。”李昭和不耐烦的开口,催促白月清快落子。圆儿不情愿的应了声,转身离开了。白月清下了一子,抬起头,看向对面的李昭和,一张白嫩的俏脸微微皱着眉头,似乎在犹豫下一步该怎么走,额上黑环玉幽幽冷冷的,看着不太舒服。“你对丫头们怎么也不关心?”
李昭和头也未抬,落下一子,淡淡的开口:“担什么心,谁敢惹我的人,我便让他去服伺先帝!”白月清听她冷不丁的来这一句,真是又好笑,又好气。摇了摇头,轻叹一声,李昭和落下一子,又催促他。两人棋艺相当,连下三盘都是和局,分不出胜负。千雪在旁边看的无聊,径自去了花园看雪景。
冬日天暗的早,日光已经微微发黄,有些余辉的光泽。李昭和揉了揉脖子,懒声道:“不下了。我怎么又饿了,圆儿,拿点心来。”话声未落,白月清笑了:“你将她支使出去寻人了,自个儿忘了?”李昭和笑了笑,自己起身要去拿,忽听圆儿哭天喊地的叫声,白月清连忙转着轮椅赶出去,李昭和跟着他,到了院中迎上了圆儿,她惊慌失措砰的便跪下大哭:“娘娘,不好了,兰儿要没命了,你快去救她!”
白月清焦急的询问:“不要慌,说清楚,兰儿在哪儿?”圆儿抬起手臂一抹眼泪:“在芷儿,不,是芷美人那里。芷美人有了身孕,说是身子不舒坦,让人找了兰儿过去捶腿,然后便说兰儿故意捶她肚子,谋害王子,让人打断她的双手!娘娘!”圆儿尚未说完,李昭和已经没了影儿,白月清愣了愣,滚了下轮椅,思索了片刻,又停下了,“你偷偷跟着去,有什么不对的,赶快回来告诉我。后宫的事,我不好参与。”圆儿点点头,爬起来拎着裙子连滚带爬的跟上去。
门口有几个守卫好奇的伸头看了看,又离开了。白月清勾了勾嘴角:“这昭和殿的软禁形同虚设,说成保护还差不多。”
“啊!啊!”一声声惨叫传来,李昭和将手握了握,一脚踹开屋门,吓的一屋子的女人打了个哆嗦。这屋子里布置的珠光宝气,奢侈张扬,百合香气弥漫屋内。正中间软榻上斜躺着一个大红衣衫的女子便是芷儿,她胖了很多,小腹依旧平坦,哪里看的出来怀有身孕?屋内燃了二个炉子,暖意融融,一屋子的丫头嬷嬷都守在她身边,如众月捧月一般。芷儿与李昭和对上眼,先是恐惧的打了个哆嗦,然后便镇静下来,有恃无恐的看着她,甚至扬起一抹讥笑。
“娘娘……”兰儿低声开口。李昭和循声望去,兰儿外衣已被撕开扔掉,全身只着单薄的里衣趴在地上,长发零乱的披散,两只手臂的白衣已经破碎断开明,只剩几只片缕,血肉模糊,让人看的惊心触目。她目光迷蒙的看着李昭和,慢慢的扬起一个微笑:“娘……娘,她们都……说娘娘不会……为了个丫头来的……,我好开心……能见到娘娘来。”李昭和忽然觉得心像针扎到一样,疼的想哭。她抿了抿唇,对她扬起一个微笑:“傻丫头,我说过要给你送份嫁妆的,怎么能让你出事?”兰儿眼泪叭叭的落了下来,撑起双臂想站起来,左臂却一软,好像没了骨头一样,李昭和心又疼了一下,双手慢慢的背在身后握成了拳头,脸上却笑的愈发甜美:“左臂废了?”兰儿点了点头:“右臂恐怕也是不行了。兰儿以后不能再伺候娘娘了。”说着眼泪又落下来。李昭和紧紧握着拳头,平静了一下心情,朝着她走去,刚抬起一步,兰儿身边的两个嬷嬷忽的将兰儿踢倒在地,兰儿又发出一声惨呼。那两个嬷嬷手中不知从哪里掏出了匕首,一个抵在兰儿后心,一个抵在她的太阳穴。李昭和立刻收回脚步,冷冷的看着芷儿。
芷儿咯咯一笑,接过丫头手里的桔子吃了几片,斜着眼睛看她。
两个注目了许久,李昭和仍旧看着她不说话,芷儿终于忍不住了,半讥半讽的开口:“这贱婢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也不知受了谁的指使,竟然敢暗害王子,姐姐,你说,该怎么办啊?”李昭和眼睛微闪,扬起了唇角,似笑非笑的说:“妹妹说呢?”芷儿忽然感到有些冷,屋里的温度似乎自从她进来便越来越低,她冲着丫头大骂:“瞎了你的狗眼了,没看出来本娘娘冷的紧,还不去给我添张被子,要是冻坏了小王子,看我不削了你的皮!”那丫头受了委屈也不敢说话,吓的赶快告罪,迅速的给她又披了一床锦被。
圆儿也跟了过来,看到了兰儿,一声惊呼,又捂着嘴痛哭起来。
芷儿暖了暖被子,又伸了个懒腰,才又转过头来对李昭和说:“妹妹也不是个不好相与的人,其实让兰儿来也是为了给我捶捶腿,可惜她竟然目中无人,应付我,我这腿啊……”说着半坐起来,掀开被子,露出大红裙子,揉了一下双腿,皱眉叹气道:“我这双腿,被她一捏更疼了。”说着她抬头看向李昭和,似乎惊喜的说:“我记得姐姐是会武功的,那力道应该是掌握的很好的,要不委屈姐姐为我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