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未听过的名字。
看来这烟如戏,才是她口中所说的替代品。
入夜的冬风更让人觉得寒冷,在这阴暗的长廊里来回飘荡,仿佛永远都踏不出去的沼泽一般。
我只是一个局外人,他们的事也终究与我无关。
正厅里远远传来丝竹管乐的声响,应该是慕容胤阳回来了,又重新款待了凤离一番。
清冷的月一半隐入了乌云中,我想了想,还是折身往自己房里走去。
……
结果来这江南几日,不仅没有玩的开心,反而落了一身的不痛快。
所以当我又一次看见睿王府的大门时,内心那种纠葛的感觉直直地涌了上来。
这一趟南下出行,我不是专程去找罪受的么。
但见凤离瞒得如此滴水不漏,就知道苏红翎的身份必定是万分隐秘的。
果不其然待安顿好了苏红翎住处,我就接到了凤离的指令:“下棋的第二件事,就是日夜不离地保护苏红翎。我想这对酝溪来说,不过只是小菜一碟罢了。”
除了我,他还派了一个丫鬟离歌一起跟来伺候着。
我也不想其他,安安分分地守着这位红翎仙子,和她一并等待着凤离的下一个指令。
我们南下这几日,王府里好像硝烟弥漫不小,静妃借故弄死了宁妃身边的一个贴身丫鬟,等于直接在宁妃脸上扇了一耳光。两人的关系急剧恶劣,我想着这样也好,宁妃都自顾不暇了,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也就没有闲工夫去找小葵的麻烦。
不过这静妃不知是真笨还是假蠢,在这种一触即发的时刻,凤离已经对于立皇储之事用尽了心思,她还来添乱。若不是看在她的爷爷前丞相不仅在朝中威望甚高,又是三代忠臣,凤离肯定早就对她不闻不问了。不像现在,还要抽空来抚平她和宁妃之间的战争。
我知道他的聪颖过人,自己会有自己的打算。我也无须去为他操这个心,我所要做的,就是助他登上皇位,然后再杀了老皇帝。
心里突然一愣。什么时候,助他登上皇位比杀了老皇帝更重要了?
——
七日后,涟漪千字楼君影阁。
今日一早就接到凤离密令,随红翎仙子和离歌一并守在这儿,转眼半天即过,也不知他打的什么主意。
我不悦地把玩着阁内的丝绸垂帘,上面挂满玲珑垂饰,随着我的扯动而叮叮作响。
每次一来这涟漪千字楼,就感觉浑身不舒服。
海色中途路过这里一次,只是很冷淡地往里面瞧了一眼,吩咐了人上了几碟点心水果,给苏红翎解闷,并未正眼瞧我一眼。
苏红翎倒显得悠然,自顾自地弹着琵琶,哀婉凄凉的曲调声声入耳,不觉让人越发坐立不安。
我横坐在窗沿上,无聊地朝楼下张望。苏红翎没有看我,却突然道:“不知酝溪姑娘和我哥哥的关系是?”
我防备地瞧了她一眼,将手中的垂帘扔开:“王爷和侍妾的关系。”
她手中拨弄着琴弦,低笑:“酝溪姑娘还真是小瞧红翎了。”
我无奈:“你问这个做什么?”
她叹一声:“只是想问一问他平素里都在做什么。”
我面无表情道:“他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睿王殿下,拥有豪华的府邸和一大群亦步亦躇跟在身后的忠诚之人。你若是想为他担心,恐怕还不必。”
她突然停了手中的琵琶:“我知道他过的并不如表面风光。”
我侧过头,等待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小时候听娘提起他时,总是说他的顽皮任性。每次受了褒奖,却又小心翼翼地来讨功。娘常说他这样单纯直朗的性子,在危机四伏的宫内是生活不下去的。就像娘一样。”
她低下头,自嘲地笑了笑:“可是当我第一次见他时,竟是在这么多年后。红翎是青楼中人,最会的自然就是阅人了。他哪里还有一分当年娘所说的那个单纯模样,一张胜过千万女子的美丽容貌,虽唇边带笑,那笑意却没有一分入了眼。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他过的并不好,又或者说,他的心过的并不好。”
我想起了什么,不由冷笑道:“红翎仙子这句话可说错了,他的心恐怕早就死了。”
她一顿:“因为娘?”
我垂下眸来:“不,因为另一个人。”
他的镜姑姑。
前面不远处的一间阁楼内突然传来喧嚣丝竹声,约摸着是哪位贵客上了门。我看了一眼苏红翎,道:“时候快到了。”
苏红翎刚抬起头来,门就被轻轻推开,离歌无声无息站在门外,低头道:“王爷请两位姑娘随奴婢来一趟。”
苏红翎抱起琵琶往外走,还不忘回头惊异地看了我一眼。我回以一个无所谓的微笑,从窗栏上跳了下来,跟着她往外走。
待走到离那间贵客房不远的一间阁楼边,离歌募地顿了脚步:“请两位姑娘在这里稍作休息,接下来的事,王爷自有安排。”
苏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