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过二千年,时间愈是混浊,容器愈是不干净,三只眼出世机会是大幅降低。如今柯家没有后代,时间再也没有可能出现三只眼,既是如此,我自然不会再来。」
朱菊欲言又止。
她既惧怕这个人又得仰赖他无边地能力。人间世界瞬息万变,时代进步,多少同类早已消失在这样混乱肮脏的进步中,但,薛重陶不一样。
在二千年前他是将得正果的修行者,即时是二千年后的现在,他依旧有能力在这种世间生活,并且护住他们不散。
「先生……还有机会再见到您吗?」
薛重陶想起那个孩子气还很重甚至容易被骗的丫头,他沉默一会儿,答道:「拿回我的东西后,我不会再留在这种地方,你就自己保重吧。」
头有点晕。
柯娇娇趴在床铺上昏昏欲睡。
本来就有点感冒,中午淋了点雨,现在开始加重。晚上五点的约会,只有她一人在干巴巴的枯等,一直等到晚上九点,才放弃回家。
她把脸埋进棉被里。真闷,明明都看过照片了,要把她当恐龙放她鸽子,就直接说不来就好了嘛,还害她吹了几小时的冷风。
她刚洗过热水澡,但还是有点发冷,遂滚了一圈让棉被成为包住自己的寿司皮。
楼下传来低微的闲聊声。
每次薛重陶北上借住时,爸爸总爱跟他闲聊,爸爸是历史老师,老是爱跟人聊历史,能搭上他话的人并不多……她该不该跟爸爸讲,阿姨跟薛重陶都有点问题?
跶跶跶……
有人走上了二楼。
谁上二楼?她一向有习惯锁门的。等等,她是正躺着睡的,声音从右边传来……她右边是开着的窗子,是二楼啊!二楼啊!
跶跶跶……
她拚命地想清醒张眼,看清楚到底是谁在搞鬼?爸爸从不会这样吓她地,神经,二楼窗子外怎有人会走来?蜘蛛人吗?
跶跶跶……声音变得近了,似乎有人停在窗口上。
「柯……娇娇吗?」
她寒毛全立了起来。
「果然是柯娇娇。」那略带耳熟的声音带着欣喜。
「我五点就到了……不过你全身上下都是菊花酒的味道,我不敢靠近,你洗过澡了吗?难怪现在可以接近你了呢。」
「……」她哭了。她老是作恶梦,是不是真的啊!鬼压床你要压几次才甘心?
脚步声停在她的床边。
她感觉到有个人俯下头望着她,这个梦太逼真了,逼真到她确定有人在她肩窝呼吸着。
「……嗯?你身上好像少了什么东西,晚上我远远看着你,都还能闻到你身上好吃的清香味儿,怎么少了大半?」
清香?糟了,她洗完澡忘了把玉佛戴上身了。
因为没玉佛,所以引鬼上来了?
她眼皮不住颤动,想要张开,但有股力量让她的眼皮胶在眼珠上,就是睁不开。
偶尔,她作恶梦梦到薛重陶时,总是当自己鬼压床,压一压就没事了,现在,她可不可以再当一次鬼压床?
「柯娇娇……难得有人的气这么纯,让我吃一口好不好?」
吃?怎么吃?如果只是站在一旁闻一闻,那就随便闻一下,然后马上离开好不好?她正这么想着的同时,忽然觉得嘴唇被人堵住了。
「……」这是在吻她?她的初吻吧!
这是恶梦!这二年来她作了这么多薛重陶的恶梦,没有一次是这样的,为什么要莫名其妙被这种人给欺负?
早知道连认识个网友都会出问题,她就龟在家里不出门了!她的晕眩感愈来愈重,仿佛体内某样东西自嘴间流失出去,全身沉甸甸的像绑了铁链,整个人一直在无止尽的下坠。
现在,她身处在鬼故事里吗?
等到她的气被吃完了,她也死了吧!没关系,这只是梦,在梦里死亡是小事,只要等她清醒就可以了。
「真好吃,我的运气真好,你怎么一直没被其它妖怪发现……」那人贪婪的吸食着。
跶……跶……跶。
她意识渐渐涣散。谁的脚步声?爸爸吗?
上楼的脚步声,停住了。
吸食的动作也停了。
黑暗里,一双圆亮的眼睛转向房门,估量着外面那人的底。
「柯娇娇,」那清澄无波的声音徐徐响起:「你爸爸要你下楼。」
床上的人,眼皮颤了下。
「需要我,亲自开门吗?」那声音,不疾不徐。在这一顿之后,他又说:「那么,我就开门了。」
门是锁着是锁着!她哽咽了。早知今日,她就不锁门了!救命救命!薛重陶救命啊!
明明眼睛是闭着的,她却能透过眼皮看见他握住门把微地转动。刹那间,一道白光如波浪打来,她先是听见一声恼怒的惊呼,随机,她浑身一动,得到解脱,不由得大喘一口气,狼狈地翻滚滑下床。
她马上张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