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尚未有喜吧?”
他闻言,大笑出声:“徐达,你想哪去了?”说到徐达两字时,那婢女眨了下眼,往徐达瞄去一眼。
温于意忽然自婢女怀里抱出孩子,那身手有些自然,似乎练过一阵。“算了,你抱抱吧。”
徐达在他的指点下,小心翼翼抱着这孩子,一下觉得小孩的头是不是太软了,一下又怕这小不隆冬的小小rou体自怀里滑出去。
“有没有骨头啊,真是……”她有些惊慌。
“这孩子确是秦家孩子。”温于意看着她。“李容治及告诉你还活着?”
“说了……他说了。”她没抬头。
“可你一直不信?那我说的,你信不信?”
她笑:“孩子都在眼前,我哪会不信?多谢王爷当日为这孩子尽心,这才挽回他一条小命。”
温于意深深看她一眼,道:“你的解药来得及时,这孩子福大命大,但也花了好几个月才稳下来。要不,我不会现在才把孩子抱给你瞧。”
这真是不找草稿的谎言。徐达嘴角含笑,怜惜地看着怀里的孩子,她怎么看也看不出这孩子哪父头儿跟嫂子了,当日她一个大人都命在旦夕了,小孩哪撑得了这么久,他竟用福大命大……
那天,他也听到她对嫂子许下允诺,她与孩子的命共命,就算温于意现在命了别人的孩子骗她,她都不意外……
她微微苦笑。原来,她已经谁都不信了,但还是为了想活下去而假装信了。
她看着被她乱抱一通的娃娃,睡得好熟哪。你到底是不是头儿的孩子?还是哪家小孩?不会说话没关系,点点头摇摇头就行,至少给我小小暗示嘛……
北瑭人会说谎,大魏人也会面不改色地说着好听的话来骗人,就连东西玄自已人也是不能信的。世上人人都在欺骗人,小娃娃不管是谁家的孩子,以后可千万别学会诓人啊。
“西玄大夫看病,总是留有后遗症。你最近觉得如何?”
“什么?”这话题转太快了。
“既然你要去大魏,孩子不能让你带走,先搁在我这一年半载,等你稳了再说。这娃娃太小,我问他哪儿疼痛他也不会理会,你跟他中同一种毒,自然可以代他答。”
徐达迟疑一下,又狐疑看看这孩子。真是头儿的孩子?她最后选择诚实告知:“我康复后,目力不太好,耳力也不太好,偶有腹疼,但于日常生活无碍。”
“是么?”他沉默一会儿,又问:“李容治知情么?”
她一笑:“王爷已是百般照顾我了,这点小事又何必烦他呢?”
温于意嘴角勾勾:“说的是。他将一帆风顺回大魏当皇上,你这点小事就让我搁在心头上吧,等我回北瑭后将这孩子治完全,到时再用同样药贴治你便成。”他又招了个手。
草背后又是一名待从现身。那侍从双手捧着长布包裹着长刀,呈了上来。
徐达不动声色。北瑭温于意身边不少能人,不管是方才那婢女,还是这侍从,现身时总是无声无息……是她太无能吧。今天换作乌大公子或徐回,必能片刻察觉他们的行踪,她内心哀叹。
温于意又从她怀里抱走孩子,道:“我离开京师时,趁空去了你宅子,代你拿回长刀。”
她一愣,既是惊喜又有那么点感动地接过跟了自己两年的刀。她打开长布,露出当年李容治送她的宝刀。
她每天擦试宝刀,让它干干净净地不沾一丝灰尘,这宝刀在她手里,其实是无用武之地,至今未曾伤过一人,可是,她就是很喜欢这刀。
“这刀,在我手里真是浪费了。”她叹息。
温于意看她口是心非,细细爱抚那刀面,笑道:“浪不浪费得由李容治说了算。他是一心收买你啊,我仔细看过这宝刀,上头宝石全是珍贵珠宝刻意镶上,虽然缺了好几个洞,这价值也够买下半座小城了。宝刀本身是他师傅的长德刀,他师傅在大魏德高望重,刀之所以叫长德,是因当年这把刀只杀过一次生。”
她抖了一下。这把宝刀背景雄厚,她担不起吧。
“只杀过一次?”
他眼眉俱是风情,笑道:“只杀过一次,却是人数不计。大魏二十年前皇室有乱,他师傅为保住李容治这才动刀,但长刀一动,该杀的不该杀的,都成刀下亡魂,事后不等清算,他师傅就自刎了。徐达,你可要看清楚,现在你要跟的人,就是这样的人,你费尽心血保住他,他却无法保住你。”
徐达闻言,坦率一笑:“徐达这条命算是捡回来的,没想过还要教人再救一次。”她犹豫一会儿,想到此去大魏的未来茫茫,她又看向温于意怀里的孩子,接着再迟疑地望向温于意。
“王爷当真……愿意保这孩子?”
他扬眉。“这孩子在北瑭养好身子后,我就让人送他来找你吧。”
她想了想,点头,没说出口万一自己死了,这孩子该怎么办?船到桥头自然直吧,这孩子能活下来必有吉福……如果真是头儿孩子的话。
她寻思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