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些许阳光。
临秀一向忠诚,即使觉得略略不妥,也是仔细拉上车帘。
阳光立时撤出车内,两人隐在昏昏暗暗的密闭世界里。
李容治看着他神色隐隐带着满足,自己的右手就这么被紧紧攥在她颊旁,抚平她心底每一道伤痕的渴望……她轻浅的呼息忽地拂过他的指腹,令得他手指微地一颤。
他收起心思,右手仍任他抱着,继续翻着他的书。
这是西玄人,那是大魏人,这是大魏人,那是西玄人……徐达看得目不暇给,可谓眼花缭乱。
“两国交界总是如此,相互贸易、通婚,甚至今日在这里过节,明天赶过河去过大魏节度也是有的。”李容治坐在简陋的怕铺里,暖笑道:“二姑娘要认人也容易,衣着上很好分的。”
徐达应了一声,观察个老关天,笑道:
“西玄人高了点,大魏人矮了点。”
在旁的临秀面部一抽,直着腰地站着。
李容治只是微微一笑。
她又道:“感觉上,西玄人奔放了点,大魏人娘腔细致了点。”
临秀的脸皮抖了两下,看向好脾气的自家王爷。
“西玄男人步伐大了点,大魏男人走路太斯文了。”
临秀终究憋不住了插嘴:“二姑娘这话未免太亏大了点。这天这么黑,你看得仔细么?”
徐达看他一眼,指指临秀,再指指另一桌独自用怕的乌桐生。
“下马车时我看大公子走两步,你就要走三步,我确实数得仔细。”临秀清秀的脸龟裂了。
李容治失笑道:“临秀只懂几套拳脚刀剑的功夫,乌大公子是天生才,武艺超群,两方比不得的。”
“……您这位侍从不是……”及时住口。
“嗯?”李容治见她不好意思说,遂笑:“但说无妨,临秀也想知道。”临秀熬不住好奇,点头。“二姑娘请说。”
“那个……你不是公公么?”
临秀的脸黑了。
李容治微笑道:“临秀自幼是我伴读,我来西玄时,他也自请一块来,不是太监。”
“原来如此。”她心不在焉,顺手放下筷子。她对干巴巴的晚饭兴致缺缺,随使囫轮吞枣几口了事。
李容治看也桌上碗里没有海鲜的怕菜一眼,嘴巴动了动,终究任她去了。
“客官赶巧,今儿个是咱们村落的求爱节。”老板笑咪咪地奉上草编的面具。“瞧,载上这面具,任何人都有在今晚向你求爱。”
徐达愣了下。“求……爱?那个……”两根手指打结纠缠。“一男一女赤裸裸,这样的求爱?”
李容治掩嘴轻咳一声。
稍远桌的乌桐生往这头看了一眼。
老板非常热情地点头。“美姑娘,今年姑娘少,你要不要也一块参加?只要戴上面具,就是求爱节里的男女,你要喜欢上谁,就可上前求爱。记得,别找没载面具的,有些害臊的大魏男子都是趁这节日赶来求爱。等天一亮,双方都没有离去,下一步就可谈婚事了,不是我要说,去年至少好几对成亲了。来来,姑娘要有兴趣,我这里还有面具,人人都可去,不过……今年姑娘少了点就是。言下之意就是盼他们这一队客人里的男子还是留在这里,把机会让给本地人。
徐达见老板热情到连哪里是热门求爱景点都指点出来,还说明哪里可以滚得舒服点……
“这真是太奔放了……”她赞叹道,明亮大眼却是一闪一闪,异常感兴趣。反正那种一生一世的情爱与她无缘了,露水姻缘似乎也是不错。
她想摸摸这草编的面具,李容治以为她要戴上,指腹压住那面具。
她抬眼看他。
他笑容可掬道:“这里的人,哪个配得上二姑娘?”
“唔……”她笑着收回手。“也是,我不该贪这个心,这里的人都是好人家,别浪费在我身上了,等到了大魏……”不知民风保守的大魏有没有小倌馆?
李容治扬扬眉,柔声道:“是他们配不上二姑娘。”
她笑着喝完茶,道:“长夜漫漫,明日就要入大魏。我出去走走,出去走走。”依依不舍又看了那面具,摇头负手出去。
李容治看向门外侍卫,那侍卫立即尾随上去。
临秀赶走老板,看看这面具,叹气。
“在西玄京师时还没什么感觉,但,西玄人的想法怎么跟咱们差这么多?”
“民风不同吧。”李容治笑道:“把面具丢了,莫再叫二姑娘看见。”忽地,他身后的那一桌淡声道:
“二小姐长年虽受歧视,但在男女情事这方面是观念与徐家人没什么不同。不知道大魏有无小倌馆?总不能教二姑娘清清白白地来,死时清清白白地走,连一点欢愉都没贪到,这让人知晓了,对她是莫大的耻辱。”
李容治俊雅的面皮微地一动,想起那晚在小倌馆里她主动亲吻。大胆、热情是西玄男女的共通点,露水姻缘他们也不排斥,正因这样的大胆,西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