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离见状,立刻敏捷地上前,迅如闪电地挥出一掌。谁知岳于狂只是悠然的一个回身,轻轻地挥挥衣袖,就轻易地化解了他的攻势,还将他逼退几个大步。
江湖传言,狂医医术卓绝,武功更是出神入化。果然不假啊!
“愣小子,想杀我,再练个十年吧!”
凰歌走到莫君行跟前,忧心地察看着他的伤口。“君行,感觉怎么样?”
“没……没事……”他忍着剧痛,看向邵离:“邵离,你退到一边去……”
邵离微顿片刻,无言地退下。
“邵离,你还好吧?”心玫慢吞吞地走到他身侧,小心翼翼地询问。也不知道刚刚那个狂人有没有伤到他?
邵离偏过脸,看着那妩媚的娇颜。她再不是那个毛毛躁躁的小丫头了,如今的她已经是一个带着成熟的美丽小女人!无言地撇开脸,将视线洒在没有她的地方,只因不想将那美丽容颜记得太深!他的心,仅容得下雅如一个,再容不下另一个女人了!
心玫忧郁地敛下长睫,没有勇气再去看他不耐烦的侧颜。她知道,他开始讨厌她了……
“邵离,你可以不喜欢我,但是请不要讨厌我……”她佯装坚强,即使是痛彻心扉时说出的话也依然清冽得让人看不出她的喜怒。
邵离沉眸,这丫头,他什么时候讨厌她了!他只是……害怕沉溺……
莫君行轻抚着凰歌微颤的手,极力安抚:“没事的,我……把我的命……交给你……”即使只是短短的一句话,虚弱至极的他却说得断断续续。
将他的手送到自己唇边,凰歌轻吻着,试图将那双冰冷的手焐热:“君行,我绝不允许你对我放手!若是你敢……天堂地狱我一定不放过你!”
“……好!”
当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凰歌战战兢兢地站在床边。她心爱的男人的命就握住她手心里,怎么能不紧张?
岳于狂反倒是潇洒地坐在一旁:“娃娃,现在,用你手中的匕首将他伤口周边的腐肉全部切掉!”
“什么?狂人,全部切掉,那莫君行不是很难看?”不是,是他的身体很难看!身上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能怎么好看?
岳于狂笑哈哈地瞪着心玫,那又笑又怒的神情很是怪异。“小丫头,这腐肉不去掉,是预备等着让他全身都烂掉吗?真是没常识!”
“凰歌,现在救他的命要紧。如果你狠下心来动手,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但是如果你再犹豫下去,只怕他……”剩下来的话,火炎宏相信凰歌自会明晓。
躺在床上的莫君行冲着她笑笑,那抹温煦的笑是她从未见过的,像个大男孩一般,如同阳光般明媚温暖。“皖水,别怕……如果怕了,就握住……我的手……”
当闪着寒光的匕首尖朝着那糜烂的伤口落下,凰歌真切地感觉到那剑尖是划在自己心上的!一点一点地切入,一点一点地移动,一点一点地用劲,一点一点地划开……
痛,一点一点地汇集,然后漫延无边。
莫君行只是紧拧着浓眉,任由那让他眷恋难舍的幽香充斥着所有嗅觉……
很痛,但是很轻松!将自己的一切交给心爱的女人,即使是刻骨的痛楚,也依然是醉人的温柔!
唇角一勾,他笑了!
“喂!狂人,你跟莫君行是怎么认识的?”心玫顶顶岳于狂的手肘,没大没小地问道。
“嘿嘿!”岳于狂老狐狸般奸笑着。“这个嘛……如果我说我是那小子的救命恩人加再生父母,你信不?”
“不信!”
“可是每次他被他师父整得半死不活的时候,都是我去救的啊!”不过,每次他师父用来整他的法子都是从他这儿取经的就是了,而每次用来折腾他的毒药也自然而然是出自他狂医的手!“还有我精心调制了许多强身健体的药,才造就了他如今铁一般的身体耶!”他没说的是,造就他铁一般的身体,只是为了防止这小子不小心被他们两个老怪给整死!
心玫怀疑地斜睨着他:“你会这么好心?”
“我喜欢他嘛!”多年以来,唯一一个让他不想玩弄至死的人,只有这个臭小子!实在是太倔了,倔得好玩,倔得让人欲罢不能!后来他打败他师父下山之后,他还着实念叨了他还些年呢!
又是喜欢!心玫选择充耳不闻。
当一切终于完结,莫君行也沉沉地昏睡过去,凰歌照样细汗淋漓,一双手如虚脱般再也没有力气。娇柔的身子蓦地往后倒去,若不是有床柱撑着,只怕她早已躺到了地上。
火炎宏心疼地擦去她额上的冷汗:“凰歌,还好吗?要不要去休息一会儿?”
闻听此言,岳于狂连忙从当年的回忆中跳出来:“腐肉刮完了?那赶紧喂血!”
“喂血?”火炎宏瞳孔微缩,乌瞳迸发出寒冽光痕。
“当然!这小子失血过多,又重伤体虚,没有这娃娃救命的血,过不了多久就咯噔了!”
凰歌看着莫君行千疮百孔的身体,心缩得紧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