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各自放手(1 / 2)

皖水茫然地向着一个方向走着,却凑巧到了原定的目的地。仰头,看着金光闪烁的“奉清宫”三个大字,她一阵心伤。既然来了就进去话个别吧!以后怕是很难有这样的机会了!

正待举步,却被宫门处的守卫拦住:“站住,你是何人?竟敢擅闯奉清殿!”

皖水低头审视自己朴素得近乎破旧的衣裳,苦涩地笑开。不知道如果她说她是公主,这两个守卫会不会捧腹大笑?“请禀告四皇子,就说皖水想见他。”

两个守卫交换了一下眼色,其中一个迅速跑进去禀告。不一会儿,四皇子姬如枫神色激动地迎了出来:“皖水,你怎么会到这儿来?”十年啊!十年来,她一直把自己锁住寂寥的揽月楼,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任心境变成一湖死水,任寂寞把她的心缠绕得透不过气来!

皖水笑看着他,只有在姬如枫面前,她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心还在跳动。“四皇兄,皖水来看看你。”

姬如枫微微一愣,旋即拉起她冰凉的玉手,并肩走向内殿。

“皖水,我们的关系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就随意看看,我先把这些书籍整理一下。”

微微一笑,她开始打量挂在墙上的字画:“皇兄,这些画是出自你的手笔吧?”雄阔的意境,泼浪的笔法,勾勒出他心中的山河,胸中的经略。

“是啊!壮志难酬,只好寄情书画了!”姬如枫只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在他尚幼时,母妃便被打入冷宫,后来没过多久她就死在了那儿。算起来,他和皖水也是同病相怜。两个同样孤独的孩子第一次相遇时,一个母妃刚刚丧于冷宫,一个正与疯癫的母妃相依为命。同样的命运,同样的心境,同样的苦涩,他们走到了一起。后来不久,如妃坠井而亡,皖水也开始了十年的自闭。在这期间,只有姬如枫还牢牢地惦记着她,时常到揽月楼陪她玩,陪她说话。而姬如枫自己,由于失去了子凭母贵的优势,只能靠自己的实力争取属于自己的权力。皖水一直知道他想要万人之上,想要把那些瞧不起他,侮辱他的人踩在脚下!然而,没有外来的帮助,姬如枫在这条路上走得很是辛苦!纵然呕心沥血,他也仅得到这么一个不高不下的地位,一些无关紧要的权力。

皖水凝视着他俊秀的侧脸,像是要把它深深地铭刻在脑海里。“皇兄,谢谢你一直陪着我,谢谢你每次到了雷雨交加的时候都会到我的身边陪我一起度过。”皖水忘不了十年前那个雷雨交加的夜晚,在揽月楼的那口深井中,太监们打捞出母妃的尸体。浮肿的身躯,苍白的脸颊,鲜血从口鼻中溢出……从此每到雷雨之夜,她都会做噩梦,梦到母妃的死状,梦到有人在她耳边叫嚷:“祸水,祸水,克死母妃的祸水!”于是,她把自己蜷缩在阴暗的角落,在完全的黑暗中舔舐着自己血迹斑斑的心……

直到刚认识她不久的姬如枫发现她的恐惧,从此每到雷雨,必来揽月楼,两个人相互拥着,她不再害怕,他也不再彷徨!

皖水若有所思地说道:“皇兄,你胸怀天下,如果有人肯助你,一定会成为一代圣主的!”

“我就一个倍受冷落的皇子,谁会助我?”他也希望有这么一个良机,可是这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父皇……下旨,给我赐婚了……”很奇怪,说出这个曾经让她痛苦无比的消息时,她居然一点感觉也没有!心,已经麻木了吗?

姬如枫正在整理书籍的手顿住,却没有抬头。良久,他才问道:“指给了谁?”

“……辅政王莫君行。”她定定地看着低着头的姬如枫,不知道此刻的他心里是怎么想的。虽说自己早已有了决定,她还是好希望皇兄能够站在她的角度为她思量一番!

沉默像咸涩的海水一般在压抑的空气中漫延开来。姬如枫闭上眼眸,心绪百转千回。莫君行?那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王?父皇居然让皖水嫁给他?若是别人,他或许……不,就算是别人,他也不希望皖水出嫁!皖水是他的!这么多年来,皖水一直是他的!握着书籍的手慢慢加大力道,直到手上传来痛感。不行!他怎么能这么想?皖水是他的妹妹呀!他不能自私地把皖水绑在自己身边。赐婚的圣旨来得太突然了!一直以来,在父皇心中,皖水从未存在。她从不与外人接触,也给了他假象,以为她只是属于他一个人!可是,他忘了,即使皖水永远不嫁人,她也不可能属于他!

“你……答应了吗?”继续手中的整理工作,他却显得心神不宁。

“皇命不可违,不是吗?”她扯出一朵笑花,笑得凄楚,笑得苍凉。

“是啊!皇命不可违!”他不能违哪!“莫君行从未见过你,为什么突然有了娶你的念头?”父皇早已忘了这个女儿,皖水被挖出来,肯定是莫君行在搞鬼。

“我不知道。十年来,我从未出过揽月楼,宫中的人几乎全忘记我的存在。我不知道为什么他要把我挖出来。”她沉重地闭上泪光闪烁的眼眸,将眼泪逼了回去。“我真的不知道啊!”

姬如枫还在天人交战中,他被自己对皖水的占有欲被吓住了!对自己的妹妹产生占有欲?这可是乱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