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走这条路,都会碰到些稀奇古怪的新鲜事,上次碰见了美丽的蔓娜维,这一回呢?会看见谁呢?她心里起了很不好的预感。
会看见马国道的金屋藏娇吗?
但马嫣然是年轻的,是冲动的,是任性的!
谁也不能抢走她的父亲。
如果情况如她猜测,她将倾尽全力。
不管那是蜂巢还是香巢,她都会去捣毁。
马嫣然咬紧了牙齿,车子的引擎也跟着怒吼起来,一路咆哮冲向目的地。
快要到琴庐了。才走到十几号,她就记起这个地方,充满歌声,充满风铃声,也充满馨香记忆的美丽的地方——也许她也会顺路造访。
咦!她突然惊叫了一声,全身血液一下子僵冷起来。
该不会是…….
她的面孔甚至紫涨起来,想要及时撤退。
不会的!蔓娜维那么纯洁高贵美丽的女孩,不会的!一定不会!她对她有信心,不是吗?
马嫣然又振作起来。
看见马国道的车子时,却一切都晚了。
天地也跟着摇晃昏暗……
她想遮住眼睛,想抱住头,可是不听使唤的手脚,麻木地操作着所有的机械,向琴庐驶去。
有一种可怕的东西在心中崩溃了,倒塌了。
但是那想求证的心情却更加不可收拾,使得马嫣然的心灵顿时歪斜并扭曲。
他要把她的父亲带回去,是的!好好带回去。
在上回来过的草坪前,她停下了车。
琴庐风声依旧,铃声依旧,悦目的外观也依旧,不同的是马嫣然再度造访的心情。
她捏手捏脚的走向了窗口,歪着头,透过放下的百叶窗幸苦地往上偷窥着,然后她看见了两个人不可能会在一道的人——让她相信任何不可能的是都是有可能会发生……
马国道和蔓娜维十分亲热地并肩坐在一起,蔓娜维似乎很伤心,马国道在低声劝慰着她,麦妮卡则呆坐一角。
难怪麦妮卡不让她和蔓娜维接近,而蔓娜维又时常欲言又止——许多本来疏忽的细节一下子都蜂拥而出。
她咬牙切齿。
但她能怎么样?冲进去把蔓娜维臭骂一顿吗?再把马国道拖出来?不!她办不到!
呆立很久了,她终于发现自己的软弱和无能。
但,这真是软弱和无能吗?她不知道,她只是飞快地跑到,跑进停得远远的车子上。
然后,她才发现自己在哭。
很悲伤很悲伤的哭。
在这个世界上,她紧爱的两个人,都用最恶劣的方法欺骗了她。
好狠心哪!
她哭叫着把车开走。
真想开进大海去,教他们后悔一辈子去。
马嫣然没有回家。
她觉得自己还不如没有家。
谁也不爱她,她是个多余的一个……马嫣然开着车,茫茫然如丧家之犬在街上闲荡着。
她开始很想跟人说话,但,跟谁呢?李姥姥吗?她虽是个好听众,又有一肚子馊主意,但她毕竟是马国道的人,说了还不是到了马国道那里了,老妈吗?算了,那个性格,说了也没一点主意给自己了。
啊!对了!去找霍绍辉。
他年纪比较大,阅历丰富,见的世面也广,一个有好法子的!
嗯!就这么办吧!
她随便找个方便街角停了车,雀雀向电话亭,一心希望他还没回美国才好!
电话响了很久,她都快没耐心了,才有人接听,不是霍绍辉,也不是霍绍峰,而是个从没听过的女人声。
“少爷不在!”
“他到哪儿去了?”
“医院!”那个显然是女工的家伙回答道。
医院?天啦!霍绍辉竟然生病了!她顿时心急如焚,霍绍辉是个好人,比霍绍峰好得多的人,照顾她,爱护她,替她处理车祸赔偿,替她付餐厅的帐,买她的画,温文尔雅,从不动怒……种种好处都跑了出来,越想就越不是滋味哩!
“什么医院?”她嚷道。
“中心诊所……”
马嫣然电话一挂,撒腿就跑。
跑进租书店,热心的租了一大堆她认为很有意思的漫画册子,再买了一大包牛肉干与一袋苹果。
马嫣然夹着漫画、牛肉干,捧着苹果,冲出电梯,十万火急地去敲病房的门,人家还没来得及开,她大小姐已是大腿一踢,就跃了进去。
正准备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表现高度同胞爱事,却看见霍绍辉表情惊喜地迎了上去,“你怎么来了?”
“哟!你还活着?”她大惊小怪地将东西一丢,连忙把霍绍辉按回被褥凌乱的床上,“躺着躺着,生病还作怪?不许乱跑。”
霍绍辉莫名其妙的被她一把按到,然后又被她三姑六婆地“白袍加身”,连头带脑的盖了起来。
“哎呀——”他赶紧拒绝她的好意,手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