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这样接近过他的父亲。
那柔柔的、暖暖的冲动,使得马嫣然又成为和实际年龄相符的小女孩。
接受宠爱与关怀。
她想要当前卫的艺术家,可是,她才十八岁,必须先回到学校去,要去读书,上大学啊!
所以,她有成为了大一的学生。
同班的女生看起来都似乎有些傻傻的,还是高中时那几个姐妹好玩啊!徐雅馨、梁燕、还有袁英,唉…….什么时候去找她们玩去,好像也在这所学校的哦!
虽然觉得她们傻傻的,马嫣然决定还是和她们友善相处。
…….
霍绍峰在忿怒的危险情况下赶到了若卉的住所。
他失去了文雅,失去了彬彬有礼的气质,疯狂地按着电铃。
没有人来开门。
那铃声在寂寞的空间回响,仿佛永远不会有人来开门了。他捏紧拳头用力的敲着……敲到手淤紫,肿胀。
走了吗?走到哪里去了?他颓然的靠着门。
一下子,仿佛老了十多岁了。
那份绝望,无可比拟。
由忿生恨,再万念俱灰。
能对谁发脾气呢?他在梯阶上坐了下来,抱着头苦苦思索着。
他要在这儿坐多久?一生还是一世?没有人知道。
就连他自己都不晓得?
也许最聪明的人会告诉他——站起最后一丝的男子气概,走开吧!同时忘掉她。
是这样吗?霍绍峰笑了起来,笑中有苦闷,无可奈何的泪光,傻瓜的男人啊!世界上那么多可爱的女人,为什么偏偏爱上她呢?
她有什么好?
但她就是那么的美,那么的好啊!他喃喃自语着,然后靠着墙上——冰冷的墙上。
她不在家,是吗?但他要坐一坐,坐在曾包围过她的空气中,也坐在她的门口。
这个房间中,曾包容过太多的悲欢,那些逝去的日子,点点滴滴,一次细想,一次不同地回味。
还是走吧!他终于握着那扭绞成一团的自尊心站了起来。
回去,也许喝一顿闷酒,也许睡一个好觉。
明晨起来,什么都忘记……
他跌跌撞撞回到了大厦,霍绍辉已经出去了。
霍绍峰自酒柜中挑出一瓶酒,他不擅饮,但今天要好好一醉。
他的手微微发抖,倒出了褐色的透明的液体。
喝了第一杯。
再喝第二杯。
两瓶之前是清醒的,半醉的,就不知数了。喝酒,也是不该奢侈地运用数字吧!他两眼迷蒙地喝着,心情就这么舒展开来,很奇妙,酒精发作时,他笑了起来,那笑意是如此的悲愁。
他走到镜中看自己的脸。
这是谁啊?
就是那个被认为年轻的,充满朝气的很有自信的霍绍峰吗?不是吧!不是吧!
你看她头发逢乱,两眼充满血丝,领带歪斜的难看样子,不像霍绍峰,倒像个街头游荡的醉鬼。
霍绍峰情不自禁地一拳浑了过去,镜子应声而碎,那影像碎裂成一块一块的……血,鲜红的血也流了出来。
但她一点都不觉得疼。
真正疼的那个地方,淌血的地方,看得见吗?
被玩弄,被践踏,被欺骗的创伤啊!
若卉!若卉!你知不知道,男性也有自尊心的!
你知不知道,男人的初恋受到了侮辱,只怎样的痛不欲生?
你以为男人比女人坚强吗?不!不!不是这样的!请听我说,男人,即使是最坚强的男人,也相对地有最脆弱甚至软弱的部分。
霍绍峰醉眼歪斜,喃喃自语。
甜蜜,充满美梦的初恋,被蒙上了不沾的猜疑,然后崩塌了毁坏了……
霍绍峰想站起来,但是竟是发出悲痛的哭声。
然而,他醉得太厉害时,是听不到那哭声的。
因为他全身震动,所以的细胞都强烈响应着初恋的失败。
挫败感似乎完全地吞噬了他,将他送进暗无天日的地底裂缝。
也许有生之年,都无重见阳光的希望。
那天空不再明亮,花朵不再芳香……
霍绍辉回来时,吃惊得几乎站立不稳。
霍绍峰竟然倒卧在血泊中,同时酒气冲天的。
他不知道霍绍峰到底遇到了什么,但第一个反应就是迅速的替他止血,然后叫救护车。
他不能在明天丢下一切会美国,霍绍峰是他的弟弟,他的亲人,他怎可弃他不顾?所以他决定取消机位。
救护车来时,霍绍峰仍然没醒,那昏迷的姿势,不只是为了酒,或是为了血……
霍绍峰的外伤只需要几天就可以结巴,可是,他的“内伤”则不知何时才有治愈的希望。医生推荐过心理治疗的大夫后,建议霍绍辉去找若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