窸窸窣窣的声音突然响起,一只毛茸茸的小东西拖着干草从她脚上爬过,引开了她的注意力。
耗子在翻窝了,是要生崽了吧,她想。突然之间有些羡慕起来这些小东西,她也想有孩子,有一个温暖的小家,平平安安地过日子,可是这一生恐怕是不大可能了的。
原本呼吸渐渐变得匀细的凤雁北,突然闷哼出声,然后无力地仰靠在墙上。
“凤爷,你怎么了?”香桂想也未想便扑了过去,数日下来她已如惊弓之鸟,他任何一点异常都会让她心惊胆战。
凤雁北任她抱着,没有动。只是睁开眼睛,看着那因光线不足而显得有些模糊的脸孔,其眼中所透露出的担忧和关怀是那样的赤裸裸,心中不由有些疑惑。
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人无端端对另一个人好?要知道现在的他,生死尚是未知,自然什么也给不了她,更没有条件许诺给她任何利益。那么她是为了什么?
生在帝王之家的他,根本不相信人会做出不求回报的付出。如果说,他曾经以为爱恋可以的话,那么这也在燕子叽的所作所为下完全变成了笑谈。
“散功丸的效力还留存在血液中,我的真气提不起来。”他开口,突然很想知道她能为他做到什么程度。
“那要怎么办?”香桂无措地问,其实她并不明白真气提不提得起来对他们有什么影响,然而既然是他说的,那便一定是很要紧的事。
凤雁北默然。地牢中流动着腐败潮湿的气味,若在以前,他是一刻也不能忍受的,如今却已习惯,可见人的适应力是多么强大。
从莫商口中,他知道眼前的女人曾是营妓,那么他即将说出的方法,对于她来说,也许不至于太为难。
“让我出汗,通过汗液将残余的药力排出来。”
香桂怔住,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要知道此正值一年中最冷的季节,地牢中温度犹底,连破被褥也无。这些天,两人一直相互依偎着取暖,连她都无法出汗,更遑论身体虚弱之极的他。
“出汗……出汗……”要怎么办呢?香桂喃喃自语,努力在记忆中挖掘能让人发热的办法。
凤雁北叹息,为女人的愚笨。懒得解释,他索性示范性地直接将手伸进紧挨着自己的女人衣服之内,温热的肌肤接触到冰冷的手,很自然地瑟缩了一下,寒毛直立,“让我的身体激动起来。”眼下,除了激发他的性欲,根本没有其他办法。只是,他很怀疑眼前的女人能不能挑起他的欲望。
“对哦。”香桂突然醒悟过来,“可是……”那样便代表着她要与他做那事,他……他不介意?这想法让她瞬间紧张起来。浑然不觉他冰冷的手仍熨帖着她的肌肤,吸取着她身上的热量。
“没什么可是,若不在燕子叽出现之前让我恢复功力,咱们都得死在这里。”凤雁北开始不耐烦起来,他都不介意,她婆婆妈妈什么,又不是什么良家妇女,贞节烈妇。
“是……是,呃,好……咱们要快点……”想到即将要做的事,这么冷的天气,香桂鼻尖和额角竟开始冒起汗珠,手脚都不知该往哪儿搁。
她不是害羞……她没有害羞,她只是、只是紧张!
粗糙的手掌,湿热的唇在身上带起一阵阵奇异的颤栗,凤雁北深吸一口气,闭眼仰靠在墙上,为这个女人竟然能够挑惹起他的情欲而诧异不已。
不对的人,不对的地方,以及虚弱之极的身体,这个女人克服了这一切的困难,就像种地一样,虽然过程辛苦,却终究有了效果。
当被她的温暖包裹住的那一刻,他突然想起,那几夜她亲眼目睹自己像个浪妇一样在燕子叽的身下求欢的情景,一股强烈的恨意和耻辱感一下子塞满他的胸臆,加上身体快要爆炸的感觉,像是要找一个发泄口,他突然将她推倒在地,以情欲所致的奇异力量支撑住自己,在她身上狂肆地驰骋起来。
汗,顺着他额角滑过下巴,滴在身下女人的脸上,与她的混融在一起。香桂顺从地依附着他,承受着他突如其来的狂暴。
一阵急喘,凤雁北咬牙闭眼,一道白光划过脑际,爆发出五彩的光芒。没有让自己失控地叫出来,但身体却仿佛在瞬间被抽空一般,虚乏地瘫倒在女人的身上。许久缓过神,他才想起,由始至终,女人如同他一样,没有发出过任何声音。
这样的女人,怎么能够取悦男人?他脑子里莫名其妙冒出这个念头,完全忘记自己才在她身上得到满足。
汗和伤口再次绽裂的血液浸透了里衣,冰冷地贴在身上,身上的燥热褪去,他开始无法控制地发起抖。下意识抱紧身下的女人,渴望能从她身上分得一些热量。
“扶我起来……”他说。一开口,牙关便不受控制地打起架来。但是他也知道,无论再怎么虚弱,现在都必须开始运功,否则因受凉而再次发起烧来,之前所做的一切就白费了。
这一次香桂倒和他想到一块去了。“哦”了一声,赶紧挣扎着从两人交缠的四肢中爬出来,才吃力地去扶他。
凤雁北盘膝而坐,调息凝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