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滴满了眼泪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她吓了一跳,—看来电显示,马上接起了电话。
「盈盈,想我吗?」
果然,—如她之前所预料的,—听到邵远澜的声音,她就开始抽抽噎噎起来,很快泣不成声,仿佛想把压抑已久的委屈、身体不适与难过全一古脑发泄出来。
「远澜……我好难过……我病了……吃不下东西、好想吐……可是剧组一直在赶戏,我连今天请假休息一天都好有罪恶感,万一拖累了他们怎么办?」
讲着讲着,贺盈盈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问:「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草莓?吃不了苦?」
只听得电话那头的邵远澜深深叹了口气,安慰她几句之后,问道:「那要不要干脆回来,专职做我的小妻子就好,别再那么辛苦了?我又不是养不起你。」
贺盈盈却很干脆地一口回绝:「我不要。」
邵远澜又好气又好笑,「可是你不是觉得很累很辛苦吗?」
「是这样没错,可是女人一定要有自己的事业,不然很容易变成黄脸婆,甚至变成怨妇的。」
她的母亲封心雅当年便是因为完全没有工作,专职在家带孩子,无法适应黑道生活却又没有其他生活重心,只能不断忍耐、忍受摩擦,最后终于还是忍受不了,走上离婚一途。
看着自己母亲如此,贺盈盈从小便认为,不管怎么样,即使是婚后,女人都要有自己的事业或是志趣,在家庭与子女之外,也要有自己的生活重心,才能转移注意力与压力,避免悲剧的发生。
「在家当专职妻子,其实才是最容易失业的职业。」
邵远澜心里暗暗叹了口气,也许她心里还是不太相信他的吧?
这个小东西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对他、以及对他们两人的爱情,更有信心呢?
两人在电话中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贺盈盈听到有人在敲门。
她拿着手机去开门,门一开,她讶异得手机都掉了下来。
站在门口的居然是邵远澜!
邵远澜好笑地看着她惊讶万分的模样,说:「我特地办了休假,专程来看你,」
他话才说到一半,贺盈盈便用力扑到他怀里,把他抱得好紧、好紧,仿佛深怕他随时会消失一样。
贺盈盈之前光是听到他的声音就激动到无法克制地流泪,现在看到他本人,更是感动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甚至以为这是自己生病发烧出现的幻觉。
「远澜,真的是你吗?」她的双手仍抱着他,从他怀里抬起头,满脸泪痕,可怜兮兮地问。
邵远澜用手轻柔抹去她脸上的泪水,心疼地说:[小傻瓜,当然是我。」
「远澜……远澜……」贺盈盈又把脸埋在他胸前,不停喃喃喊着他的名字,尽管她要自己别再哭了,可是眼泪怎么止就是止不住。
在她最软弱、最无助与最彷徨的时候,邵远澜就这么刚刚好地出现在她眼前,而且她知道他的工作很忙,他却还特地办了休假,千里迢迢来大陆探望她,这要她怎么能不感动?
「盈盈,别再掉泪了,难道你不高兴看到我吗?」邵远澜摸了摸她的头发,宠溺地问。
贺盈盈拚命摇头,却仍不愿抬起脸,怕自己这张哭花的小脸会吓坏人。
一面哭,她一面气自己不争气:为何总是在这个人面前手足无措,哭得这么难看?真是气死人了。
但,这个世界上,大概也就只有在他面前,能让她放下那些心防与保护壳,展现出最脆弱的自己,而且,是否也是她信赖他的另外一种表达方式?一种她无法控制、自然流露的情感依靠?
贺盈盈还是有些似懂非懂,不过她很明白,从此邵远澜在她心中的地位又更重要了,甚至在这一刻,她觉得邵远澜比她的事业还要重要!
幸好邵远澜没有趁这时候说服她离开演艺圈,回台湾乖乖做他的妻子,不然在情绪激动之下,贺盈盈可能真的会一口答应,行李收收就跟着他离开了呢。
邵远澜的到来自然引起了剧组工作人员与其他演员的注意,不少年轻的女演员都对他相当有好感,尤其知道他不但千里迢迢来探望未婚妻,甚至还能亲自下厨烧得一手好菜慰劳未婚妻的肚子,更是羡慕得不得了,直夸他是最理想的丈夫人选。
在一脸喜孜孜地大啖未婚夫手艺的贺盈盈,听了她们的赞美,脸上的幸福笑容一直没有消失过。一见到邵远澜,贺盈盈的病就好了大半,现在再吃到他亲自为她烹煮的美食,其中不少还是她思念的家乡味,是他贴心地从台湾带来的食物,贺盈盈心里高兴,身体舒服,病几乎是立刻就好了。
她看着邵远澜即使表现得仍有些生硬,但仍试图和剧组的工作人员与其他不断来找他搭讪的女演员交际应酬,希望在他们面前留下好印象,也间接等于帮助贺盈盈拓展更多人脉。
贺盈盈有些恍然,想想以前邵远澜总是那副「生人勿近」的冷漠模样,现在却为了她和一大群陌生人交际,维持着良好的礼貌,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