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道走,现在不可能告诉老师了,怎么办?
跑!安絮真的转身就跑,可是跑了十几步她又停下来,回头看见杰一脸不解地看着她,摸摸鼻子,她又倒回来,一边走一边骂自己何必。
重新在他面前站定,安絮小心地打量他,人家气定神闲,完全没有表白后的紧张,反倒神经兮兮的人是她。
法国人不是浪漫吗?也许他想进行一种比较特别的告别,安絮深吸一口气,“我也喜欢你。”
杰缓缓笑开,好像很开心,但是又不是那种被自己喜欢的人喜欢的那种喜悦,安絮稍稍安下心,回以一笑。
杰又问:“安,你在看谁?”
安絮的心立刻揪起,敷衍地笑笑,“你说什么?”
杰摸摸下巴,认真地想从她的眼睛里找出一点蛛丝马迹,“有的时候好像是看我,看着我的时候又像是在看别人,安,你透过我在看谁?”
安絮再也笑不出来了,可是她还得硬撑,“你想多了,你又不是透明人,穿过你能看到什么?”
杰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安絮立刻推着他的肩膀往回走,“回去吧,很晚了。”
赶走了杰,安絮却无法赶走纠结的心思,在飞机上她之所以敢主动靠近他是因为他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小姐,醒醒。
避开他有点奇怪的语调,他的声音其实很像某一个人。
还有他偶尔的笑容,也与那个人肖似。
安絮也很奇怪,为什么突然会变成这个样子?那天与净通过电话后,她会时不时地想起赵司睦,明明跟她在一起打闹的人是杰,她竟然会看成是赵司睦的影子,还看错过好几次。
而且她的嗜梦症又开始了,她会梦到出国前的那家餐厅,离开的时候她透过落地窗看赵司睦,她记得那个时候她是看不清他的眉眼的,可是在梦里她居然全部看清了。
原来那个时候他也在看她,只是他的表情好忧伤,他坐在那里平静温和地与她对视,没有一举一动,却那么忧伤,静静地忧伤着。
让她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事,而他选择在凄楚里安静地接受她的背叛,所以最后他会那么说,用飘浮在云里的声音那么说:“没关系。”
她明明什么感觉都没有的,在梦里却有一丝难过萦绕心头,挥之不去。
所以她才会不停地想起,又迅速地忘记,再不停地想起,周而复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