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铃响时,她懒洋洋地接起。“喂。”
“馥雨,你回娘家了?”
“没有……我在顶楼。”
“顶楼?我们家的顶楼?”他失声。
“对。”她心窝一甜。他说“我们家”。
“我现在立刻上去,你不要动,知道吗?”
“好。”
二分钟后,康润之也出现在顶楼,远远就瞧见穿着粉肤色荷叶袖上衣和小直筒牛仔裤的她,穿着拖鞋,应该是直接从家里上来。
他慢懊走向她,在她身旁坐下,然后拉住了她的手。
“润之。”
“怎么了?”
“我没有想自杀,你不要紧张。”她柔声低语。
“我没有紧张,只是顶楼风大,摸摸看你的手凉不凉。”
酸意,涌上鼻头,她眨眨眼,阻止泪水滑落,索性将脸埋进他的胸膛。
还能说什么?
他的爱不言而喻,宽厚的胸膛,容得下她所有的好与坏。
“馥雨?”康润之好意外,伸臂环抱着她。
“润之,你为什么从来不问我爱不爱你?”
“还用问吗?你对待我的态度说明一切。”
“如果我不爱你,怎么办?”
“你乖乖的让我爱就好了,我并不是为了求你回报我才爱上你,就只是爱你而已!”
这傻男人!究竟在说什么呢?
可是他好坏,害她感动得再也忍不住泪水,低泣不已。
康润之急了。“为汁么哭?馥雨,你受了什么委屈?快告诉我!”
“受委屈的是你,不是我。”她哑声细语,字字句句都打在他心上。“我只是很自己不够爱你……我不知道要怎么做……”
“你怎么会这么想呢?跟你在一起,是我这一生最感到幸福的前光。”他紧紧地、心痛地将她呵护在怀里。“你做得够好了,馥雨,你要记得我们还有漫长的几十年要在一起,慢慢地爱也很美丽。”
他捧起她的脸,真视她泪光闪闪的眼。“你会恨自己不够爱我,表示你已经在爱我了,我好开心。”
“润之。”她哭泣着唤他的名。
“傻瓜,这有什么好哭的?”
“对不起……”知道自己利用他的爱来疗愈自己,滋润她干涸的心,她替他心痛,感觉好愧疚。
“我才要说对不起,我一直喜欢你,找尽籍口亲近你,明知道你爱着那个男人,却妄想你离开他来我的身边,我……曾经很白责,难道是我诅咒你婚姻失败才害你饱受离婚的痛苦?我到底该怎么帮你才好……”
她摇头,心好痛,“不是这样的。我在遇见你之前就发现他和周凌霜又在一起,恍然明白他只是需要我爸爸的钱来度过难关……我的内心很痛苦,知道自己爱错人了,然而,是我自己傻傻爱上的,我能向谁喊冤?这怎么会是你的错呢?润之,那时候如果没有遇见你……我真的会从顶楼跳下去。”
他双目泛酸,深呼吸,“不、准、你、再、上、来、顶,楼。”
她又哭又笑的把脸埋进他的胸膛,“我才不想死,我要好好的跟你在一起,包括……来顶楼看风景。”
他心弦紧绷,屏住气息。
她或许一辈子都没有勇气再开口说“我爱你”,但他已感受到她的心意。
这样就够了。
馥雨到父亲的公司和他作一番深谈,孙立哲终于让步,不过要蓝松乔负担所有的诉讼费和律师费,之后才达成和解。
蓝松乔光支付双方的律师费便肉痛好几个周,蓝松月冷嘲热讽,“这点钱你就受不了?想象前大嫂最少损失一干多万,没雇佣黑道来砍你,是蓝家祖先保佑,还有我三番两次不要面子的苦苦哀求她!”
蓝松乔气得哑口无言,但想到可以保住房子,也算占尽便宜。
蓝母也一再要他息事宁人,安分度日就好。
周凌霜看钱很重,不甘心道。“这官司怎么打我们都赢面很大,为什么连对方的律师费也要我们付?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蓝松月冷哼。“跟一千多万元比起来是九牛一毛!做人要厚道一点,抢人家老公又占据人家房子,若是还有脸哀哀叫,我就晓得你不带福!”
周凌霜目而视,“你说什么?你是嫁出去的女儿,少回来说三道四、多管闲事,回去管好你老公就够了!”
蓝松月再也不示弱,一双杏眼瞪得比她更大。“我回娘家,关你什么事?这房子又不是你的嫁妆,你凭什么赶我走?”
“这是我老公的房子!”
“呵呵,你搞错了,现在是我妈的房子。”
“什么?”周凌霜惊讶的瞪向丈夫。
蓝松乔期期艾艾的说明,不意外引来周凌霜的火山爆发,河东狮吼。
“我是独子,妈一定会还我,怕什么?”蓝松乔连忙安抚道。
周凌霜嚷着要立刻过户回来,不依不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