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画画,穿着华丽短裙的女孩,赤着脚在晨光中跳舞,她愈跳愈高,仿佛要跳过爱情的围墙?
下一幅小画:在周光森林中,雪花飘飘如棉絮,狐狸脸的女孩撑着一把小花伞,栓到一枚好小好小的钻戒,比起星光的永恒,钻戒黯然失色。
“你心情不好?”康润之在餐桌的另一边坐着看她画画,她晚餐只吃一点点便不吃了,然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他看看墙上的挂钟,都过了一个小时。
他起身起了两杯乌龙茶端过来,再给她两个红豆麻槽,往往吃过甜食后,她会比较愿意开口。
幸好这招还管用。
“润之。”她淡淡的唤。
“怎么了?”他暖暖的回应。
“如果有一天你再婚了,你会寄喜帖给前妻吗?”
“我会再婚吗?不知道耶!况且,要寄喜帖也要有住址才行。”他深思的说:“我怀疑我会做出那么欠扁的事吗?还是,你不幸遇到了?”
馥雨喝口热茶,落寞的一笑。“他们一家三口的全家福喜帖,寄到学校的办公室,确保我一定能收到。”
“真差劲!直接撕掉就好了。”
说得也是,若是寄到她娘家或外公家,他们一定会替她撕了,以免刺激她。
“我一直很好奇,第二次拍婚纱照的心情是怎样?不过从照片中看,他笑起来一副有子万事足的模样,应该会是个好爸爸。”
“你还忘不掉他吗?”他自己也知道没那么快,只能等待时光流逝,有一天对方的脸会在记忆中模糊掉,拼凑不出轮廓。
“很想忘掉,但他们总喜欢在我的伤口上撒盐。”她眼底凝满了一片难以言喻的痛楚。
“你想怎么做,我都支持你。”
“即使我要你陪我去参加他们的结婚典礼?”她妻楚地发出一丝冷哼。嘴巴说说谁不会,当初蓝松乔不也对她山盟海誓?
“可以,我陪你去。”不管她做什么,他都挺她。
馥雨从他的脸上读到他的真诚,她的委屈和怒气不禁软化了。
“对不起,我不应该对你发泄情绪。”
“你跟我见外,我反而生气。”他扬起眉笑道。“想去参加他们的婚礼,我奉陪,我会把你打扮得比新娘子更美……不对,你不必打扮也比她美啦!”
馥雨被逗笑了。“我一时气话,你别当真,我不会随他们起舞。”
令天下大老婆最难受的便是外面的小三居然比她老、比她丑,难不成老公是真心爱那个小三?她终于可以体会城安娜王妃的心情了。
“馥雨,一昧的隐忍只会得内伤,那些得意忘开的人不会记得他们是如何伤害别人,不晓得别人会痛。”
“我知道,所以我打算出门一趟。”
“去哪?”
“原本属于我的那间房子。”
康润之微楞了一下,随即伸手轻拧她的鼻头一下。“我开车送你过去,然后在楼下等你。”
“怕我发生危险阿?不会……”
“不要让我担心。”
“好吧。”
她回房换好衣服,对镜梳理妆容时忽然想到:若还没离婚,今天便是她与蓝松乔结婚三周年的纪念日!多讽刺。
原来她已离婚八个周了,小日子过得真快。
康润之将她送到结婚时父亲送的公寓大楼的楼下,告诉她半小时内下来,否则他会上去找她。
馥雨答应了,坐电梯上楼,回想当初自己有多兴奋,终于佣有一个宾全属于自己的家了,即使婚后要与婆婆、小叔同住,她也乐意。
从小父亲每个月寄给她的生活费,妈妈和外婆都会帮她存起来,祖父母给她的零用钱便足以支付念大学的开消,而存下来的数百万元,一半付了蓝松杰换心脏的费用,剩下的也在婚姻生活中用掉许多。
只要蓝松乔依然爱她、忠诚待她,她不觉得可借,因为松杰也是她的家人。
女人啊,面对爱情都傻呼呼的,只要老公还爱着她,婆家也认同她,辛苦付出也不会后侮。
真正令女人死心,同意离婚的原因有一百种,但追根究低,其实只有三个字:心无情!
因为他不爱你了,露出无情无义的嘴脸伤害你,他却一脸无所谓。
不想一辈子痛苦的话,就自己走开,放手让他去。
苗馥雨自己逃开了,因为小三挺着肚子说要搬进来住,不娶也要一尸两命在她们家!苗馥雨几乎崩贵了,蓝松乔却要她走,不要“刺激”周凌霜,他说她很烦,看要回娘家还是去死随便她……
如今她又自己走回来,开始严重怀疑当初是不是蓝松乔与周凌霜串通好演出的一幕好戏?
不管真相如何,她是离婚了,又回来面对伤害她的人。
门铃响了,门开了。
蓝松月有点错愕。“大大……大嫂!”
馥雨星眸含笑地点点头,“松月,我已经不是你大嫂,叫名字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