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对她这么好?
梁婉不觉得感动,反而觉得手里的锦囊越发沉重起来。
她从来不觉得这世上会有人无缘无故对人好,只是她怎么也猜也透穆深到底想从她这个贫寒又声名狼藉的小女子身上求什么?
现在官方的银两货币制度是一两金子等于十两银子,一两银子等于一贯钱,一贯钱等于一千文钱。
梁婉换算了一下,按照现在的物价水准,一文钱能够买一个白面馒头,一两银子就能够买一千个馒头,在而一百两银子呢?
十万个馒头啊!
这样算起来,梁婉真的给了她好大一笔「巨款」。
在她身上做了这么大的投资,以后还不知道要她怎样偿还呢?
梁婉年看着穆深笑起来斯文无害的脸,忍不住心底打了个哆嗦,这个男人绝对不是个肯吃亏的人,她相信他在她那个时代,一定会成腹黑商人的典范,他现在投资了一百两,肯定要在她身上追求超过一千两、甚至一万两价值的回报吧?
这样一想,就觉得手中的锦囊重若千斤。
穆深似乎看明白了她的犹豫,说道:「你我既已正式订亲,不久又要成亲,已算是一家人了,所以不必觉得有什么妥当的。」
梁婉是很想有骨气地把钱丢还给这个男人,可是以后成亲了,她还不是要从他手里拿家用钱?
她什么时候才能拥有自己独立产权和经济大权?
梁婉有点郁闷地想,她这路子还有指望吗?
穆深颇为有趣地看着梁婉挣扎的神色,眼中闪过一丝笑意,这个小姑娘看起来并不像传闻中那样贪财,起码不像她每亲赵氏那样贪婪。
他淡淡地说:「梁小姐,你大可不必客气,你我已是一家人,你就当花用的是自己的钱就是了。」
梁婉有些果扰地说:「也不是客气,只是……唉……」
她也说不清楚自己复杂的感觉了。
「若你觉得白拿不妥的话,不如就帮我绣个荷包吧。」
「咦?」梁婉惊讶地抬头看向他,却见他一双深邃的眼睛也正凝视着她,那目光中有期待,亦有审度。
梁婉的心一跳,猛然想起了小姑娘曾经送过一块手帕给穆连生,难道……难道穆深其实很在意那件事?
虽然小姑娘会做女红,可是梁婉并不会,她虽然保留了小姑娘一点记忆,但是并不代表继承了小姑娘的手艺,所以她有点忐忑地回道:「还是……还是不要了吧?我们毕竟还未成亲,这样好像……不太好。」
穆深眸色一沉,语调转为清冷,问:「难道你只会做手帕,不会做荷包?」
果然!
穆深心虚地低头,这个男人果然很计较「她」的前科呢!
可是既然嫌弃她,又何必向她求亲呢?现在居然还要她做荷包?
梁婉在心底偷偷地吐槽,明明是一个大男人,却像小孩子一样爱争东西,非要比较出个高低。
再说了,荷包就比手帕好吗?
唔,梁婉猛然想起,她好像在哪里看到过,在古代,荷包通常也代表着男女之间的情意。
难道穆深让她绣荷包其实是这种用意?
梁婉在心底偷偷松口气,她实在无法理解古代男女之间谈情说爱时这种拐弯抹角的方式。
她小声地嘀咕:「我怕自己绣不好,如果不好看,到时候你可别嫌弃。」
穆深唇角微抿,扬起一个愉悦的弧度,说:「只要是你亲手缝制的就好。」
梁婉只好点头答应,「好吧,我帮你做。」
穆深站起身来,「既然如此,我也该回去了。」
「等等!」梁婉也急忙跟着他站起身,眼见他转身要走,才想起自己最重要的话还没有说。
穆深果然停住了脚步,转身看着她,目光温柔,问:「婉儿还有事?」
梁婉被他那样温柔婉转的一声「婉儿」叫得浑身酥麻,她暗自捏了捏自己的手心,才勉强稳住心神,警告自己不要被男色所惑。
她问:「之前我就曾经说过,我觉得我们的婚事并不匹配,而且时机不太对,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占了谁的便宜?现在既然事已成定局,那我就只想问一句,穆公子,你是真心想娶我吗?」
「是。」穆深看着只到自己下巴的小女人,看着她虽然忐忑却努力镇定自若的样子,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怜惜。
「那……那你家里还有别的女人吗?」梁婉犹豫了再三,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我的意思是说……嗯,那个,我听说大家公子成亲前,家里都会安排通房丫鬟什么的……」
越往下说,梁婉声音越小。
她很讨厌花心男,可是不管古代还是后世,男人的本性似乎就注定要风流,有条件的男人几乎很难真正的「守身如玉」。
后世法律上都规定了一夫一妻制,可是婚外出轨的有多少?养小三的又有多少?
更别说大周朝的社会根本就是男尊女卑,法律上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