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今天就可以见到杜敖了吗?”陈志玲心里想,明天就可以坐船去瑞典,后天就可以坐飞机回家了,笑吟吟地望着陈浩。
“不知道。”陈浩冷冷地泼她一盆冷水。
“你就不会说句好听话?专门打击人。”陈志玲嘟起嘴,瞪他一眼,目光转向前方,用尽全力的眺望,希望早点看到矿山的影子。
“现实是残酷的。”陈浩继续发挥专长。
“我知道,希望是美好的,没有来,就不会知道杜敖他们还活着,只要他们活着,就是希望。”陈志玲对他犟犟鼻子,做个鬼脸,要见到杜敖的激动让她的心情快乐的笑眯了眼睛。
陈浩只是冷冷地看她一眼,没有任何表情。
在土路上颠簸了一个多小时,看到一座寸草不生的荒山,土路一直延伸到山脚下的一座石头墙的大院子大门口,它的一边还有一座石头墙院子,院子的对面有一家简陋的小店,附近零散有几座石头屋子。他们与别处不同的是,两个院子门前都有抱着冲锋枪的守卫,戒备森严。
面对意想不到的场景,让陈志玲的好心情,从云霄跌倒谷底,完全地呆了。
陈浩很识趣地把车子停在小店门前,对陈志玲说:“下车。今晚,我们就住在这儿。”
“哦!这是什么矿山?没看到拉煤的汽车呀?”陈志玲坐着没有动,半天眼珠才会转动,望望这儿冷冷清清,什么都没有。
“这是找钻石的,不是煤矿。”陈浩打开车门,跳下车,走进店里,须臾出来,把车子开进一座简易的木门里面,院子倒很大。停着一辆破旧的吉普车。
陈浩对陈志玲低声说:“不要冲动,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全当没看见,没听见。”
“为什么?我听你的,绝不冲动。”陈浩的眼睛一寒,陈志玲马上改口,乖乖地答应。
“下车,不要问,更不要说话,记住,你现在是男人。”陈浩打开车门跳下车,打开后门,取出两人的行李,背到肩上。
陈志玲下车,把头发抓乱,看看后视镜,还有点像个小伙子,短发,马靴,牛仔衣,应该没问题。
陈浩锁好车门,拉住陈志玲的手,走进店里。
里面远比外面看上去大的多,吧台后面站着一位肥胖的小胡子,还有三位服务生在擦桌子。
看见陈浩他们进来,小胡子丢到桌上一把钥匙,陈浩放到桌上5张美元,大家都不说话。陈浩拿起钥匙带陈志玲上楼,这家店也只有两层,上面有6个房间,陈浩打开一间走廊尽头的房门。
只有一张床,还好,有卫生间。关上房门,陈浩放下行李,打开窗子看外面一眼。
陈志玲走过来看看,刚好清楚地看到两个院子的大门,还能看见,院子里走动的看守,他们人人都有枪,粗略地算一下,不下40人,事情远比自己想象的严重。
陈志玲感到从没有的绝望加沮丧,回头看着陈浩。“怎么办?”
“不知道。”陈浩的眉头深锁,好像也出乎他的预料。他再看一眼外面,就拿一套贴身衣服走进浴室洗澡。
陈志玲坐在窗前,愁眉苦脸地望着那些守卫,想带走他们两个,不是有点麻烦,而是非常非常地麻烦。
一个小时后,陈浩走出浴室,擦着头发对陈志玲说:“换你洗。”
“我不想洗。”陈志玲摇摇头,眼睛盯着大路穿进去的大院子,没有移动屁股。
陈浩没说什么,取出一套衣服穿上,看看陈志玲,旅行包里取出两人换下的脏衣服走进浴室。
陈志玲失魂一样地呆坐在窗前,几乎伸手就可以抱住,可以闻到他气息,却就是没办法触摸到他。杜敖,你的伤好了吗?你在里面挨打没有?你现在好不好?
太阳要落山的时候,院子里骚动起来,陈志玲无神的眼睛也有了精神,坐直身子,伸头往院子里看。
陈浩无声地走到陈志玲身后,冷冷地盯着院子。
一大群男人出现在视线里,他们没有脚镣手铐,却被几个看守用枪押着,走向院子的大门方向。大门无声地打开,另一座院子的门也打开了。
他们有几百人,几乎个个都是长头发,胡子拉碴,衣服破旧。鱼贯有条理地走出院子,走进另一座院子。
在人群的后面,陈志玲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一下站起身,眼睛瞪大,张口要喊。陈浩一把捂住她的嘴,陈志玲呜呜呀呀地挣扎。
“闭嘴,安静。”陈浩盯着那两个人影,他们的衣服还算比较整齐,刀疤脸的肩上架着一位瘸子,他们不紧不慢地跟着大家向前走,神态从容,平静地就像是,在工厂上班,要下班回家的上班族。
“想救他们,就安静。”陈浩压低声音,在陈志玲的耳边警告她。
陈志玲不动了,对陈浩眨眨眼睛。陈浩松开手,陈志玲抓住窗台的窗帘,紧紧地咬着牙,贪恋地锁住杜敖的身影,他的头发又脏又乱,一脸的胡子让刀疤变得不再那么恐怖。“杜敖。杜敖。”
她在心里大声地呐喊,眼泪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