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不像？”白胡子老人的嘴里，发出甜美的女音，让人汗毛倒立。陈浩只能瞪大眼看着面前的老人脸，说不出一个字。

“传神之作，太神奇了。”那样繁琐复杂的精密工艺，在这个小姑娘手里，竟然这样简单。

“送给您了，爷爷。它不怕水，不怕热，但是怕火。您放心戴，它可以防止皮肤过敏。”陈志玲从脸上揭下来面具，放到老人面前，收拾干净桌上的碎发，不留给别人麻烦。

“好姑娘，女中大丈夫。”老人拿起面具，朗声大笑，中气十足。“我送你一个礼物。”他招招手，走过来一位一身佣人服饰的女人。

“子清姐？”陈志玲看她抬起头，一下站起身，大惊失色，肖子清怎么会在这儿？

“陈志玲？你阴魂不散，我到哪儿都要遇到你？”肖子清一见陈志玲，立马难堪地气急败坏地发飙。

“子清姐？你也是被卖到这儿吗？”陈志玲是深深的担心，但看她手脚齐全，五官完整，暗自松口气。

“谁是被卖的？我是来留学，勤工俭学。”肖子清居高临下地瞪她一眼。“你是被人卖到这儿？”

“不是。子清姐，你回家吧，我送你回家。”陈志玲看看老人，老人对她微笑点下头。招招手，女管家送过来一个档案袋。

老人把档案袋交给肖子清。“你可以跟她走，回家去吧。”

“老爷？谢谢老爷！我不走，我好不容易来了，我不回去。”她抱住档案袋，抬起头，尴尬地瞪着陈志玲。“谁要你鸡婆，我不会领你的情。”

“子清姐。我帮你因为你是子墨的姐姐，不想他难过。”她摸摸自己的包，只有一些人民币，昨天的那些泰铢，全还给陈浩了。对陈浩伸出手：“借我点钱。”

“要多少？”

“买机票要多少钱？”陈志玲没有一点概念。

陈浩取出皮夹，取出一打美元，也没点，递给陈志玲。

陈志玲拿着钞票，走到肖子清面前，把钱塞到她的手里。“给你。”

肖子清像个木头，盯着戴着太阳镜的陈浩，嘴唇直哆嗦，她吓坏了。什么都听不见，看不见，只看得见陈浩一个人。

“子墨？子墨！你不要恨我，我只是爱你，只是想嫁给你，给你生孩子，不想害你。子墨，子墨。我真的真的爱你呀！”她直直地走到陈浩身边，伸开双臂，钞票和文档掉落在地，抱住陈浩。

下一秒钟就被陈浩无情地扔出去十几米。“疯子。找死。”他生气地直拍自己的衣服，好像沾了脏东西。

“你干吗？抱你一下咋了？”陈志玲生气地骂一句陈浩，捡起地上的档案袋和钞票，打开袋子，把钞票放进袋子里。

“子墨。子墨。你不认识我了？”肖子清痴痴地盯着无情的陈浩，活着时无情，死了还是这样绝情？死了？这个词出现在脑子里，肖子清慢慢地清醒，她索性放声大哭。肖子墨躺在红庙的大山上，他是不会活过来的，他已经死了，早已死了。

“子清姐。”陈志玲双膝跪地，把她搂住。心里也异常的难过，感伤。

“走开，我不要你的假好心，我不回家，我要挣好多钱再回去。”肖子清推开陈志玲，抹去脸上的泪水，努力制住哭声。

“大伯和大妈会担心，你想过他们吗？”

“他们还在怨我，恨我害死子墨，那会担心我的死活。我好不容易出来，逃离哪的一切，回去变成疯子吗？陈志玲？那个暴发户不要你了吗？你跟着这个人，是不是因为，他像子墨？你也放不下子墨？你是不是想赎罪？”她站起身，一把抢过文档袋，来到老人面前。

“老爷。我想为您工作，请您收下我。”

“行。想走，随时可以走。”老人没难为她，还是收留了肖子清。

肖子清深深地看一眼，冷冰冰的陈浩，低下头，慢慢地走向老人背后不远处的佣人群里。陈志玲这才发现，老人的派头十足，除了护卫还带了至少有十多名佣人。

“爷爷。请您多照顾一下子清姐，她是位好人。”陈志玲深深地对老人弓下腰，诚恳地拜托，想起父母的丧事，她就会恨不起来肖子清，还会对她感恩。

“我不会亏待她，放心吧。”老人的眼睛多了一丝审视，这个小姑娘很有趣。

“谢谢爷爷。”陈志玲笑了，她抬起头，看一眼远处的肖子清，她以后就不会有事了。

“我有点累，要回去了。小姑娘送送我吧！”老人把杯子里的红茶喝干净，站起身。

“好啊！我送送爷爷。”为了肖子清以后，也要好好地哄老人开心。

陈志玲搀扶着老人的胳膊，走向停车场，身边紧跟着陈浩。

“明天，到我家吃饭吧！我派人来接你，我的厨子都是云南来的高级厨子。”老人的眼睛亮晶晶。

“对不起！我明天要走了。我的未婚夫和我哥哥，被你的儿子抓住卖到利比亚。我们本来准备火把节结婚，我要把新郎找回家。”陈志玲不隐瞒自己的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