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陈志玲第一件事就打开所有的窗子,更换室里空气。
杜敖提着他的包上楼,放到卧室里。这个包好像是他出差买的新包,去一趟香港,他回老家也没见他打开,拿出一样东西。
“别的男人去趟香港,总会给妻子和情人买一两套衣服,他好像不是一般的男人。”看见那个包,陈志玲心里暗暗地失落,叹口气。
下楼只见杜敖提着野鸡到院子宰杀,她拿了个碗,放点食盐,出去接鸡血。
“你会杀鸡呀?”还真没想到。陈志玲看他在离桂花树一公尺远的地方挖了个深坑。
“我还会杀猪宰羊,我是山里的猎人,这点事也不会做,只能饿死。”
他接过陈志玲的碗,放到身边,利落地割开野鸡的喉咙,把鸡血放进碗里,放干净鸡血后,把鸡丢进坑内。
陈志玲看着他干净利落地杀鸡,感到自己还真的不了解这个男人,在他沉稳的外表下,有一颗什么样的心?他的周身起了一层神秘的云雾。
我要拨开云雾,看看他的真面目,会是个什么样子?
杀鸡褪毛清洗干净下锅,杜敖没有让陈志玲动手,他好像一位疼爱老婆的老公。
陈志玲一直围着他前后转,打下手,她没有吃现成的习惯,做事情习惯成自然,像个勤快的小丫头。
杜敖心情很好,不赶陈志玲去看电视,大方地指使她做这做那,是不是别的夫妻也这样相处?
炖好鸡汤,杜敖盛了一大碗,把上面的鸡油打进锅里,先给陈志玲盛小半碗鸡汤。
“哇!谢谢!”陈志玲像个孩子一样对他娇憨地笑了,小心地喝了一口。“好鲜呀!你的厨艺比我好,以后你做饭吧,我洗碗。”放着这么好的大厨在身边,自己还自以为是天天招摇厨艺,好丢脸。
“我不会炒菜,只会做野味。你炒的菜好吃!”杜敖为自己盛了一小碗汤,慢慢地喝一小口,撕下一只鸡腿,放进陈志玲碗里。
“你喜欢吃我炒的菜?”陈志玲心里暗暗地窃喜。
杜敖点头。“对,我喜欢吃你做的饭,炒的菜,你没发现,我已经胖了两公斤。”
“嘻嘻嘻!等会你休息,我洗碗。”她的眼睛发亮,一脸的得意,陶醉不已。
收拾干净厨房出来,只见杜敖坐在地板上,伏在茶几上用笔记本办公,这家伙还真是一刻也不放过自己。
陈志玲为他沏一杯铁观音,自己泡一杯花茶过来,把铁观音放在杜敖面前,自己的放到一边,在沙发上坐下。
“谢谢!你打开电视看吧,没关系。”他微笑喝口茶,对陈志玲说。他本来应该在书房办公,可是,他想陪在陈志玲身边和她做伴。
“我还有事,没时间看电视。”明天还要交作业,哪有时间玩,作业还没做。她说完拿出那本本草纲目开始翻阅,做笔记。
陈志玲伏在茶几的另一头记录,做结论;杜敖在茶几的这一头敲打着键盘,处理公司的事情。他们互不干扰,温馨祥和的气氛在他们周围蔓延。
当陈志玲求证那一锅土鸡药膳粥的配料的比例和药性时,眉头慢慢地皱起来,她先咬着钢笔帽,后合上笔帽,哭着脸倒在沙发上。
暗暗地自责,深深地后悔莫及。真的不该这样盲目地崇拜相信胡阎王,我应该那天就考证那锅药膳粥,及时地阻止他,现在去会不会晚了?胡叔叔还会不会有命在?
“哎呀!都怪我,都怪我不好!”她一下站起身,直跺脚。
“怎么啦?什么事?”杜敖感到很奇怪。
“我犯了个不该犯的大错。杜敖,你帮帮我,好吗?急死我了,怎么办?”
“什么事?不要着急,冷静下来。”杜敖存档,合上笔记本。
“我无法冷静,这是人命攸关的大事。我要去一趟诊所,你送我去,现在就要去,不去我会疯了,但愿一切还来得及。”那是一个要人命的药方,健康的人喝两顿也会中毒送命,何况是那么虚弱,像风中残烛的胡轩帧。
她换上鞋子就要走,后又折回来,到厨房把剩余的野山鸡汤,连锅一起端出来。她深知胡一刀的个性脾气,也懂得他的软肋在那,怎么和他和睦相处。
“我们还是牺牲口福,孝敬爷爷吧。”陈志玲给杜敖赔笑脸。
“其实,这本来就是送给胡阎王的,妈是感谢胡阎王恩情,给他的谢礼,只是没有说出来。”杜敖接过去锅,向外走。
“杜敖。”陈志玲心里蛮感动杜敖的体贴,眼睛有点热,感激的话也说不出来。
“走吧,你走了几天,回来,也应该去看看胡阎王,他其实还真的是一位不错的大夫。”
他们来到诊所门前,停下车,卷帘门拉下来了,但是,二楼的灯还在亮。陈志玲有钥匙,她取出钥匙,打开一边的小门,和杜敖走进屋。
一楼的厨房饭厅和洗漱间全亮着灯,这是胡阎王的习惯,他只要不睡觉,有用的房间全亮灯。
“爷爷。爷爷。我给你带来了好东西,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