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玲。是那个人吗?你怎么能不顾墨儿对你的好,为了钱离开他。”钱桃花为儿子抱屈,谴责陈志玲。
“大妈,您看着我长大,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吗?”
“大妈?你现在不叫我妈了?你和子墨订婚还没退婚吧?就不叫我妈了?你可知道子墨这几个月都没回过家,都是住在医院,你怎么不讲良心,不想想我们一家人怎么对你,竟然这样恩将仇报,毁了我儿子一辈子。”老太太开始落泪。
陈志玲看着她,自己的眼泪也不知觉地滴落。“我,我的确是为了钱,跟着他。”
“现在的小姑娘都疯了。他像个煞神,除了他比我儿子有钱,还有什么?”
“我父母死了,我怀着感恩殷诚的心,躲进你们家的屋檐下,奢想偷取点温暖。暴风雨的夜晚,你们无情地把我和子墨赶出了家门,扔进残酷的风雨中。子墨是在温室里长大的小树,他哪有抵抗风雨的能力。更何况,你们还无情地给我们绑上沉重的十字架。我们两个荏弱的生命,还没有来得及开的小花,早就在那个暴风雨的夜晚死了。”陈志玲凄苦地苍白一笑。
“你在说什么?什么风雨?”钱桃花不耐烦地看着她。“我听不懂。”
“你真的把子墨当亲生儿子吗?如果子墨是你亲生的儿子,你会那样逼他?他没有朋友,没有财产,没有靠山。你接住他送给你的100万,有没有想过他从那借到的钱?谁借给他的钱?他用什么偿还?你没有想过吗?”陈志玲痛心地转过脸,擦去眼泪。
“100万?100万不是你卖房子的钱?”
“我们家的小房子没那么值钱。大妈。你们家对我的恩情,我还清了,再也不欠你们。你回去问问,子墨的钱从哪借来的,怎么还的。”陈志玲吸吸鼻子,她咽回眼里的热气,走向上山的小路。
钱桃花回味陈志玲的话里话意,她感到有点惊慌不妥,招停一辆乡运小巴,坐上下山回家。
杜敖无声地跟在陈志玲身后往山上走,陈志玲好像又开始神游太空,灵魂似乎已经离开躯体,她现在就是没有灵魂的躯壳。
来到父母坟前,陈志玲双膝跪在地上,把菊花恭敬地靠石碑放好。杜敖立在一边,沉思地看着她。
“妈。十月一了,我来看看你,你在那边过得开心吗?我要是去找你,你会要我吗?”陈志玲感到很累,很绝望,更多的是心寒。
“妈。妈。你没忘记我是您的女儿吧?没忘记吧?”妈妈都不爱的女孩,谁会在意,任何人做的都不过分。我不应该对任何人抱有希望,应该学会爱自己,保护自己。
陈志玲磕了三个头,缓慢地站起身,转过来,迎视杜敖探索的目光,对他微微一笑。
“我们走吧。”就举步向山下走。
杜敖伸手抓住她的胳膊,脸色严肃。“坐一会,陪陪他们。”
“他们不需要我陪,我会很识趣。走吧。我们打扰他们够久了。”陈志玲甩开杜敖的手,快步向山下走。
杜敖看看那座不算旧的坟墓和那一大把盛开的菊花,忙追陈志玲。
陈志玲眼前一直晃动钱桃花眼睛里的谴责和鄙视。她开始怀疑自己的牺牲是不是值得,自己就像一个傻瓜,还有没有回头的意义。就算肖子墨依然爱自己,回到他的怀里,他的父母家人会怎么看待自己?
车子停下,车门打开。陈志玲抬头,对上一双深思双眼。“这儿是我的公司,我上班的地方。有事时,你可以来找我。”
杜敖的声音平缓,透出他的心情已经平静,伸出一只手给陈志玲……
看着他脸上真诚的神情,陈志玲抓住他的手,下了车。
面前是黄金地段的一家大型超市,门外一大片空地上,摆放了许多柜台,工作人员在搞促销,热情十足地推销产品。
杜敖把车钥匙交给身边的一位小伙子,小伙子开车驶进了地下停车场。
“这家超市是你的?”陈志玲经常光顾这家超市,质量保证,价位也很合理。
“和朋友合伙开的。电视柜抽屉里的购物卡,你好像没有动。”杜敖牵着她的手往里走,不时有人和他打招呼,他只是点下头。
“我以为上面没钱。上个星期,我还带妈来买了一百多元的东西。”想起来后悔不已。
“小傻瓜。以后就用购物卡买东西,我一个月给你10张。”杜敖带她走进一道门,拾阶而上,二楼好像是办公区,楼梯很宽,上下的人也不少。
“你在二楼办公?”陈志玲问。这座大楼有二十几层,能再这个地方租两层楼,实力不小。
“是。这就是我的工作的地方。”他取出钥匙,打开一道双扇门,拉陈志玲走进去。
很宽敞的一大间办公室,一张很夸张大的办公桌,桌上有一座仰首嚎叫的狼雕塑。一套宽大的沙发组合,墙上面挂一巨幅万里江山,好像是十字绣品。
陈志玲巡视一边感受到杜敖的内心世界,这里的一切和家里的风格完全不同,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显露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