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她的爱她不肖一顾,怎么会看在眼里?我要放她走吗?我能放得开手吗?他闭上双眼,眼角滚落出一滴热泪。最终,我还是孤独的孤家寡人。
陈志玲来到洗衣间,把衣服分类后,有的衣服放进洗衣机里,有的放进盆里手洗。
对杜敖的内疚感压地她几乎无法呼吸,按照合约,我应该为他生育一个孩子。他的深情爱意,更让她自惭形秽。我不能就这样离开,一定要做点什么。他最大的包袱就是老太太的病,我一定要想办法治好她的病,解除杜敖的后顾之忧。
洗好衣服,陈志玲拿出手机。走进洗衣间,关上门,才按通张婉秋的电话。
“老师……干妈。”听见张婉秋不悦的哼声,连忙改口。
“您现在好吗?”
“一点都不好,现在这边是半夜,可是,我还是没有调过时差,无法睡觉,我快要疯了。”
“我去找您好吗?我想去看您。”
“你说什么鬼话?神经错乱来这儿?我还想回去,这儿满眼都是洋鬼子,满耳朵都是鸟语,自己变成了哑巴聋子。”
“美国的医学发达,我想带我婆婆来治病。我有钱,我妈留给我的房子已经卖了。干爸爸认识的人多,我想请他找个好大夫,给我婆婆治病。”
“钱桃花病了?什么病?”
“不是她,我嫁给别人了,我婆婆是陆良大山里的,在儿子刚刚才3岁时,丈夫去世,打击太大而精神错乱,她现在还是活在过去里,智商还没有小孩子高。干妈,她真的对我比我妈妈还好,我想要她清醒,做个正常人。”陈志玲的声音哽咽,她伸手背抹去流出的眼泪。
“别迷信洋毛子,没什么用。对了,一年后,你也得来和我做伴了,彩云之巅只能交给你。”
“我不要,理发店我还守不住,不要让我把公司弄垮害人了。”
“到时候再说吧。对了,你去找胡阎王,对他说,我让你来收债。你婆婆的病没问题,他可以治。”
“能行吗?我,我,我……”什么?找那个古怪的老头胡阎王胡一刀?
“胡阎王会乖乖地给你婆婆治病,他的收费你要是付不起,我会借给你钱。”
“我,我试试。要是他不答应,我就带着我婆婆去美国找您。”陈志玲合上电话,如果在美国和胡阎王之间做选择,她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去美国。肖子清生病,钱桃花抱着5万元去找他,他眼皮没眨,就拒绝,连脉都没有听听。
这个怪老头是理发店里的常客,明明有钱还经常赊账,张婉秋气不过会很故意不小心在他的下巴划破个口子,他才会还上欠的钱。
他没有医者的仁慈心,更不是因为钱而治病,是因为心情好坏决定。一天只诊治5个人,现在,时间已经是下午14点钟,他会同意出诊吗?
陈志玲打开门,门口站着杜敖,他声音悲凉地开口。“你只是我租来的女人,合约满就走的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她不是你的真婆婆,只是临时婆婆。”
“我想这么做,不为什么。”陈志玲垂下头,避开他的眼神。
“我请过胡阎王,他没有答应。”杜敖提醒她。
“我要试试。”陈志玲提起沙发上的背包,头没回对杜敖说:“你看着妈,我出去一趟。”就还上鞋子要出门。
杜敖一把搂住她,痛苦地地自语。“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做什么?要什么?小傻瓜。”
“杜大哥。”陈志玲挣扎一下,杜敖放开她。
“我陪你去。”他不等陈志玲回话,就换上鞋子,拉她的手一起出门。
“妈一个人在家行吗?”陈志玲担心地问。
“没关系,左右邻居都是我的手下。”杜敖熟练地驾车驶出小区大门。
胡阎王胡一刀的房子是一座独立的三层小楼,就在东门街路边,他的卷帘门高高地卷起,洁净明亮的玻璃门上什么字也没有,只是门的上头挂着一个黑色正楷匾额,中医诊所。
很普通的一家诊所,没什么稀奇的地方,也没有拥挤排队的候诊病人。
杜敖在门前停下车,他和陈志玲拉开玻璃门走进来,白色床单的病床上,趴着一位老头,一位满脸胡茬子的白发老头在给他拔火罐子。
听见开门声,两人的目光转过来。陈志玲忙微笑打招呼。“胡爷爷。”
“死丫头。我就知道,什么师傅带什么徒弟。秋丫头三天打渔两天晒网,几十年也没把店开红火。到你手里,没几天就关门大吉,有能耐。”胡一刀气愤不已。
“胡爷爷。我结婚了,要照顾我婆婆。暂时先收了店,以后还会开起来。”陈志玲走过去,甜甜地对他一笑。
“我的头发胡子怎么办?谁来打理?”
“大街上到处都是理发店,找别人理发也一样。”
“那是修面吗?简直就是褪猪毛。”胡一刀收起火罐子,拉好病人的衣服。“明天再来一次,就好了。”
“谢谢胡大叔。”
“一条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