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他们三媒六证地订了亲,一个星期后,陈志玲到了一家理发店当了学徒。
理发店的老板娘张婉秋是一位50岁开外,一生没有结婚的老姑娘,看上去像是30岁的样子,她的衣着大方时尚。她从没收过一个学徒,理发的技术精湛而不落潮流。
当张双艳带着陈志玲来店里时,她笑吟吟地上下打量陈志玲两眼,点点头。“我呀,就破例收你做徒弟吧。”
“谢谢老师。”陈志玲一眼就喜欢上这位理发师。
“跟我当学徒,要有吃苦的准备,怕不怕?”张婉秋认真地问。
“不怕。”陈志玲毫不犹豫地立即回答。
“表姐。你去忙吧,我留下她了。”张婉秋对张双艳说,开始营业前的准备工作。
“小秋,以后,就劳你费心了。”张双艳感激不已。
第一天,在张婉秋洗第一位顾客的头发,做了示范后,剩余的全交给陈志玲洗头发。看着客人不多,一般般只有一两个人在等侯,一天下来,陈志玲洗了近30人的头发。
理发修面就是20元,平头也是20元,焗油就是50元到100元不等,这一天的收入还是很可观。
但是,到下午17点钟,就关门下班,再来的客人,张婉秋婉言坚决地回绝了。
“怎么样小丫头,就算你不能上大学,把理发技术学好,你不比工程师挣钱少,好好干。”张婉秋拉下卷帘门,保养剪刀和推剪。
“我会努力的。”陈志玲打扫卫生,在拖地。
“我听你妈妈说了,不上学是可惜。志玲,选择了就不能后悔,更不能自艾自怜。条条大路通罗马,也许这条路会更精彩。我不是因为你聪明收你,而是因为你可怜的妈妈,明白吗?”张婉秋毫不客气地撕开她的伤口。
陈志玲停下拖地,直起腰,面对师父洞察秋毫的眼睛。“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不反抗,任那个人渣糟蹋。”
“她爱他,就是地狱,对于她也是天堂。”张婉秋嘴角现出苦涩的笑。“这是她的宿命,谁动了痴心,就会任另一个人凌迟。”
“老师。我不懂。”陈志玲听的一头云雾。
“我希望你永远不要懂。来,给你个气球,吹到有足球大小。”她拿出一个气球给陈志玲。
陈志玲不解地接过来,吹气,气球有足球大小时,张婉秋拿过去打结,抹上一些刮胡子的泡沫。取过她专用的传统的刮胡刀,轻松飞快地把沫子刮得干干净净。“什么时候,你一分钟,刮干净气球上这么一块地方,而气球不会破,我就让你为客人理发,一个月给你3000元工资,月底奖金另算。现在,一个月给你500元。给你,这把刀送你了。”张婉秋把气球和刀子放到陈志玲手里。
“老师?你说话算数哦。”陈志玲感到胸中那股熟悉的感觉又出现了,那是一种渴求的希望之火。
“当然是真的。你一个月能挣3000元,你母亲就不用再去炸洋芋卖了。”张婉秋拉开抽屉,拿满满的一整袋气球放到桌面上。“我是用半年时间完成,看你用多长时间。上班时间不许练,下班后再练习。走了,今天陪我吃晚饭。一个人吃饭,饭菜都变苦了。”她拿出自己的小皮包,命令自己的小徒弟。
“啊?哦!”陈志玲有点跟不上师父的脚步。
这一天晚上,陈志玲第一走进西餐厅,第一次吃到牛排,第一次喝到外国的红葡萄酒。
3个月后,陈志玲通过了考试,她开始拿起剪刀理发,开始不让母亲再出摊苦钱,她逐步地开始为母亲添置好衣服,还不时地带着母亲和师父进饭馆,但是,她还是明显地感到母亲并不开心。
肖子墨的怪癖还是没有痊愈,他依然认不清姐姐的脸,但他却认识母亲和岳母的脸,他不上班时间,就会按时地接送陈志玲上下班,日子一天天地向前走,而他们的感情好像升温的不多,但也没有冷淡一点。
今天是陈志玲20岁的生日,前一天晚上,张婉秋就把生日礼物送给她了,一部3G手机,还放假一天,让她好好地玩一天。
吃过长寿面,陈志玲拉着母亲张双艳出门,要和她到寥廓山上野餐。“你和肖子墨去玩吧,我不想去。”
“晚上和他去吃西餐,白天是妈妈和我的时间。新建了一个观景台,在上面可以看整个曲靖市的全貌,很多人都去看过。我们今天也去看看。”陈志玲笑嘻嘻地说。
“傻丫头,就会乱花钱。”张双艳嗔怪地看一眼女儿,跟她一起下楼。
刚走到小区的大路边,就见肖建设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喊住她们。“亲家母,志玲。快点跟我走,亲家公现在,带到警署,让我们去领人,我正要去你们家找你们。”
“他回来了?怎么在警署里?”张双艳声音发颤,惊喜不已。
“好像是因为敲诈,被带进去。我也搞不清。”肖建设有点不耐烦,脸色很难看。
“他还敢回来?”陈志玲的眼睛闪过一丝寒光,隐隐地蓄满杀气,我们家不需要这个人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