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他进了那间卧室,锁住房门,房间里的一切都没动过,和十年前我搬出去时几乎一样,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保持原状。
唐成扳动门锁,“开门,你说清楚,什么叫我害死了谭柏霖,谁敢做不敢当,我做过我就敢承认。”
不再理会他,放下好好,在行李里掏出一身好好的衣服,带着他进了浴室……
洗去一身疲惫,就在这间房间里等着唐成的安排,等着见秉良。
吴姐来送饭,帮我照顾好好,眼神有些迟缓,不敢看我,和从前判若两人。
“吴姐,素素姐呢?”
吴姐身体一惊,但马上又冷静下来,“在疗养院,已经住了很久了,人疯疯癫癫的,本来前段时间有些好转的,可是三个月前和秉先生签过离婚协议后,就更严重了。”
秉良已经和唐素离婚了?应该的,那是杀父仇人的女儿,想到这儿我浑身不自在,向沙发里靠进去。
“吴姐,善宁的事你为什么不告诉唐成。”
吴姐手中的汤匙脱手落地,洒了一地汤饭,她慌忙抽出纸巾擦地,在浴室洗过勺子又来喂好好吃饭。
“吴姐,唐成说的不是真的,你为什么不说。”
“我……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出来的时候,善宁已经摔下去了。”吴姐的慌张足以证明她知道发生了什么,她不敢说。
“你为什么不说,唐素疯了,她不会再伤害别人,你还怕什么。”
吴姐惶恐的放下勺子,向门口走去,“我还有事,先出去了。”
“吴姐,”我再次叫住她,“为什么你们希望积怨越来越深,你知道内情为什么不告诉大家,难道秉先生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让你恨他吗?”
吴姐忙摇头,“秉先生对我恩重如山,我不想害他。”
我叹了口气,“你和明嫂都不说,一定有原因的,我不逼你们。”吴姐感激的点点头,开门要走,“吴姐,你最近有没有……”
“没有,”没等我说完,吴姐就摇头,“我一直在家里呆着,谁也没见着。”说完开门就走,脚下一片慌乱,她有所隐瞒,瞒的事情还挺多。
清晨吴姐送进来一套黑色的连衣裙和黑色儿童套装,说唐成让穿上,并帮我给好好换好衣服。
黑色的车队驶向墓地,其实看到那身衣服我已经猜到了,墓地已经停满了黑色的车,穿着黑T恤戴墨镜的男人整齐的站长几行,一直延伸到那两口棺椁前,我跟在唐成身后一直走过去,石碑上贴着唐父唐母的照片,他不是想让我送葬,只是在等秉良出现。
没一会儿路璟瑶推着唐素走过来,看见我两人眼神都是一片惊恐,大喊了一声“鬼——”
唐成缓缓走到她们身边,蹲下身和唐素解释了一下,但唐素和路璟瑶却并不安心,极度恐惧的看着我。
上午九点,短暂的仪式后,棺木缓缓入葬,好好有些厌倦这种氛围,不停的四处张望,突然叫了一声爸爸,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秉良刚下车,一身黑色的西装淹没在墨色的人群里,向这边走来,就只有他一个人,而墓地上其他人都开始蠢蠢欲动,想要吞没他一样。
唐成没转身,只是将一支白玫瑰扔进棺木上,平静的看着石碑上的照片,紧咬牙关。
好好挣脱我的手向那边跑过去,却被一个男人抓住,拎起来,我忙跑向好好,却被另一个人按住,挣脱不得。
秉良的脚步有些凌乱,走得也越发快了,直到墓前,垂着眉眼,低声下气的对唐成说,“我来了,放了她们。”
唐成冷笑,不屑的歪头看着他,“没点诚意,你来干嘛?”
“拜祭伯父伯母。”
“呵,先磕三个响头。”
秉良眼里闪过一抹凶光,拳头也紧紧握起来,牙齿咬得咯咯响。
“唐成——”我愤怒的看着他,他只是一个眼色,我便被一巴掌扇倒在地上,嘴角一阵腥咸。
我艰难的爬起来,冲向唐成,他的手一轮,冰冷坚硬的金属刚好磕在我额角,一阵眩晕,热呼呼的血液顺着眼睛滴落下来,身体也随之倒下去。
秉良一个跨步抱住我,掏出手帕按在我额头上,“小鱼,你怎么样?”他的脸在我眼前模糊又清晰,清晰又模糊,竟然是血色的,好好凄厉的哭声响彻在空旷的墓地,变得十分躁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