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抹着眼泪,握紧雪儿的手向电梯口走,“鱼儿你能原谅我吗,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你还好吧,你脸色好差。”
我勉强挤出点笑容,“我很好,真的。”
我一点儿都不好,我的心好像刚刚被高速行驶的列车碾过,已经碎得一塌糊涂,脑子里一片空白,连疼都没了感觉。
雪儿按着电梯,我刚要迈进电梯却被狠狠的拉了回来,电梯里的一对老年夫妇看着我们,唐成抱着我叫我动弹不得。
“鱼儿,我爱你,别走了,求你别离开我,我错了,我知道你爱我,你心疼我,你刚刚说的都是气话,你是恨我对不对,我该死,我是混蛋……”
让我怎么爱你,你当着我的面和我的好朋友亲热,用钱来侮辱我,现在却说你爱我。
我挣开他的怀抱向电梯里走,他也跟着向电梯里走,电梯里的男人掏出了手机有点犹豫的按着911,雪儿忙抬起手制止了,拉着唐成拼命的向电梯外拖,我们三个就像拔河,直到都离开电梯。
“我们结束了。”我哭着大喊,走廊里有些房间的门开了,一些困惑的脸伸出来,看了看,又缩回去。
“不行,我没说过结束就不能结束,你要跟着我,你还要爱我,还要让我补偿你。”
“唐成,两年了,一切都变了,我现在只想离开你。”
“你没变,你爱我,你心疼我,你不忍看我堕落,你怎么不承认。”
他说的都是真的,我竟然还那么在乎他,还心疼他,还爱他。这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了,我眼前过电影一样的闪过一些画面,恍惚觉得我对着他笑了。
……
“鱼儿男朋友对她很好,你放过她吧,你看你把她逼成什么样儿了,她就要回国结婚了。”
“我才是她男朋友,她要结婚也是跟我。”
“你怎么油盐不进,说过一百遍了,她有男朋友,马上就结婚了,你让她安心做新娘行不行,我求求你了。”
“她只能嫁给我,你听不懂吗!”
我睁开酸涩的眼睛,眼前是雪儿和唐成争执的身影,晃动了两下才渐渐清晰,勉强撑起身子,唐成一个箭步冲过来握住我的手,“鱼儿,你醒了,你哪儿不舒服?”
我尝试甩开他的手,但身体却绵软无力,雪儿搂着我的肩膀,“鱼儿,哪儿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
我摇摇头,“雪儿,我想回家。”
雪儿拨开唐成的手,扶着我站起来,唐成却推开雪儿把我又拉回他怀里,“鱼儿,我爱你,你为什么不信我,我们现在就去教堂结婚,我现在就娶你好不好。”
“我不会和你结婚。”挣开唐成的怀抱向门口走,雪儿两步跟了上来扶着我的胳膊。
“谭柏霖说那晚你们在一起,”我的脚步停了,“年会前的那晚,他说你爱的是我,你想嫁给我,你怕我恨你,为什么你在他面前都承认你爱我,现在却不敢面对我!”
“他理解错了。”手微微颤抖的握成了拳头,再次向门口走去,身后响起了唐成的脚步声和东西零落的声音。
“这是你的手机。”
我回头看去,是我两年前用过的手机,在年会上给120打电话,最后丢在那里了。
唐成打开翻了两下,举起来,“手机一直在我这儿,但直到前几天,我才发现你的秘密,”他按了几下按键,“我一直不知道每次开机以后看到的几个字是什么意思,殇,把你我爱啦。殇,你的博客,密码是我的生日,81526,和我在一起的每一天,你都在更新你的博客,上面有几百张我的照片,你要看看吗,和我一起看看吗?!”
手捂着嘴,眼泪像断线的珠子,怎么也止不住。
我曾经最幸福、最满足的一件事,便是清晨举起手机,拍下唐成酣睡的样子,不同的姿势,单人的,或者是拥抱着我的,我不知道上帝为什么那么偏爱他,让他在人们都最丑的时候还那么英俊,除了偶尔流口水的时候。
唐成睡梦中的样子,永远是安详的,舒展的,无恨的,让上帝都想去围观的舒服的样子,无论那时候我多累,都会偷偷对着那些照片微笑,就像是我的罂粟,我的鸦片,给我力量,给我欢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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