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国的时候,我们去医院的观摩室里看过这种手术,中国的学校就没有那么好的条件,一直都是看视频教学片,这么近的观察这个手术,还是第一次,虽然这种手术真的很简单,穿刺,造影,冲洗血管壁,安放支架,但我依旧很紧张,很兴奋。
“这里就是梗阻的地方,这就是斑块,大概堵了多少,能看出来吗?”谭柏霖指着屏幕,我仔细的观察。
“一个差不多70%,一个差不多80%。”
他点点头,“你来和病人家属解释。”
我愣了一下,他的眼睛在口罩和帽子中间看了我一眼,我深深吸了口气,走到窗口,对着屏幕向病人家属解释了一下病变的血管,
“安放支架,至少要安放两个,你们可以商量一下。”
“安,”病人家属急切的说,“安。”
我关住小窗,走到手术室门口,示意护士将手术同意书递给家属,等着病人家属签字。随后又走回谭柏霖身边报告,他瞟了一眼小窗,我只好又走过去,推开窗,让病人家属看着支架慢慢撑开,两个支架安放好,家属才放心的点点头。
给病人做好桡动脉的处理,手术结束,虽然时间不长,但学了很多东西,心里有种快感,精神也一下好了。
“我说话说得嘴吧都歪了,一会儿就你来说吧。”
真的是想开心的大叫,跟我做手术没什么区别,那手术不过是推导线,而能站在患者家属面前那才是真正的考验。
病人不多,午夜刚过,我们就出了手术室,伸了个懒腰,才发现站一天真的很累,他们的手术提成那么高,也不是一般人能干得了的。
“还要多长时间能自己主刀?”
谭柏霖突然问,问得我都愣住了,开什么玩笑,我主刀,估计要再十年。
“等你发善心。”淡淡的一句,却也有难以掩饰的兴奋。
谭柏霖走到身边揉揉我的脑袋,“请我吃饭吧。”
我是个医生,竟然敢碰我的头,回头瞪着他,他大步的向更衣室走去。
门口招手拦车,谭柏霖的车过来了,“上车吧,请你的导师吃个饭。”
真的应该请他吃个饭,没有他,哪儿有表现这么好的我。
“吃什么?”
坐上车刚问,对面的车灯晃过来,大灯忽闪了几下,是唐成的车,我尴尬的冲谭柏霖笑笑,
“下回吧。”
他点点头,“好好休息,明天早上查房不能迟到。”
“说你自己吧。”下了车,微笑着走到马路对面,钻进车里。
唐成脸上明显的不悦,“吃饭了吗?”
“还没呢。”
打了个哈欠,靠在座位里,看见唐成喝剩下的咖啡,拿起来刚要喝,他便夺过去,顺手扔出车外,我坐直身体看着他,又怎么惹着他了?
“凉了,给你买杯热的。”
明明是热的,喜欢耍脾气,就自己和自己生气去吧,我懒得理你,我们的关系,你我心知肚明。
唐成只是在快餐店给我买了份快餐,外加一杯热咖啡,没什么特别的,我吃着汉堡,喝着咖啡,坐在车里就解决了晚餐,或者叫夜宵。靠在椅子上刚闭上眼睛,车里的音响就响了,不是一般的响,震耳欲聋的响,睡眼朦胧的看着窗外,凌晨的街头还不算冷清,挺热闹的,红男绿女一丛一簇,真是个花花都市。
车子快速驶出市区,游车河?!不让我睡觉了,那就不睡,看着唐成衬衫领口上的一抹红唇印,叹了口气,你半夜跑来医院接我,是不是本已经投怀送抱的美人放你鸽子,让你实在无人慰藉,才想起了医院里还有个傻呆呆的玩偶。
回家已经是凌晨两点了,洗过澡,知道唐成不会让我好过,便等着他爬到身上折磨我,他不是不懂怜爱,温柔的时候如水一般揉进我的身体,让我喜极而泣,偶尔的暴虐弄得我全身是伤,在他身下如风雨中飘摇的小舟,咬破红唇,哀求到肝肠寸断。
今晚,正如我之前预料的一样,邪火烧得他难受,找我泻火,可能是被美女放了鸽子,但更可能还是因为看到了我上谭柏霖的车,他爱嫉妒的毛病犯了。
唐成从来不接我下班的,今天第一次和谭柏霖做手术,第一次坐谭柏霖的车,恰巧也是他第一次接我下班,一切都太寸了,还真算我倒霉。
唐成就是个野兽,自己的地盘,自己的战利品,不容别人侵犯。
湿漉漉的爬上来,头发上还滴着水,我抓起旁边的浴巾忙扔到他身上,帮他擦头上的水,“小心着凉。”
这种小鸟依人的形象其实并不全是伪装,和一个人同床共枕时间久了,那个人便像是你生活中的必需品,开始慢慢关注。
唐成的眼里闪过一抹柔情,随后揪住毛巾扔到一边,伏在我胸口,狠狠的一口,“嘶——”疼得我不禁都弓起身子,又咬我,混蛋,手紧紧抓住被子,扭头不看他,习惯真的是一种可怕的东西,早已被他驯服,便不知道反抗是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