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觉理亏,低声说了一句。
上大学之前,我只去过一次酒吧。
康辰去美国的前一天晚上,我独自在锡洲最大的酒吧用他给我上网的钱开了包间,要了一打啤酒,对着屏幕唱《走样》那首属于我们的歌,喝到不省人事。
是康辰接我回家的,他说我一直抱着个男人不放,还吐了人家一身,现在我终于知道那人是谁了。
谭柏霖的笑声慢慢停了下来,加大双臂的力道,温暖的体温再次传来。
“我和你还真是有缘分,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儿。”
我终于知道谭柏霖为什么一直很关心我,原来他很久以前就认识我。
“是很巧,又让我遇见你,这是缘分。”
谭柏霖的下巴贴到了我的额头上,亲昵的动作,我稍稍向后脱离开。
“你有点儿发烧,冷吗?”
听他这么说,还真的感觉有点冷,雨淋成了落汤鸡,不伤风才怪。
“有点儿,谢谢你给的温暖。”
谭柏霖的手力更大,轻轻的叹气,“只要你想要,随时都可以给你。”
这话听着有点别扭,但心里却暖呼呼的,这种感觉也挺奇怪的,像哥哥的保护,我的手缠在谭柏霖腰上,脑袋自然的靠在他的颈窝,姿势舒服又暖和,非常时期,管不了那么多了。
天边微微泛起的白光,好像一眨眼的功夫,太阳就蹦出来了,树林里突然的万丈光芒,刺得眼睛还难受。
“日出。”谭柏霖看着那刺眼的光芒说。
“很少能看见这么纯净的天空,更别说日出了。”
天空像块透明的玻璃一样,清透清透的,美极了。
谭柏霖点点头,“雨停了。”
半晌我们才从沉醉中苏醒过来,“雨停了——”异口同声的喊出一句,似乎都非常兴奋。
我要站起来,谭柏霖托了一把,腿早麻了,又跌回来,我们窘迫的对视一眼,都笑了。
稍微活动后,我才慢慢站起来,伸手拉谭柏霖,他的腿早被我压得没知觉了,勉强站起来,却僵硬的回不了弯儿,样子可怜的要命,我抱住他的右臂扶着他,他顺势握住我的手。
“你烧得挺厉害,难受吗?”
谭柏霖捧起我的手贴了贴他的嘴唇,虽然知道他是为了试体温,可还是有些难堪,迅速的抽回手。
“没事。”
冲他摇摇头,耳边轰隆隆的巨响,眼睛也有点模糊,我揉揉眼睛强大精神,和谭柏霖走出山洞。
四周全是树,一望无际,雨后的太阳又异常的毒,没走多远我已经眼冒金星了,靠着谭柏霖的支撑,勉强又走了几步,终于还是坚持不住了,眼前一黑,向前一个俯冲,被谭柏霖用力的拉住了。
“休息一会儿吧。”
扶着我坐到树下,谭柏霖用袖子擦着我的脸。
“哪儿啊?走了多远了?”
这样盲目的步行下去,比暴雨中更让人烦躁和恐惧。
“我也想知道。”
谭柏霖叹了口气,看着斑驳的阳光。
“迷路了?”
我挣扎想站起来,此时才觉得浑身酸疼的厉害,发烧后遗症,还是少装坚强,乖乖休息一下吧,便不停的揉着腿和胳膊。
“没事儿,他们很快就会找到我们,这里是景区,不是荒山野岭。”
“你没事吧?”看着谭柏霖满脸的划痕,我不禁问。
“昨夜黑灯瞎火的背你,脸上受伤是很自然的事儿,现在才发现?”谭柏霖酸溜溜的说了一句,眼里一闪而过的失落。
也是,唐成脖子上只是细小的划伤我第一时间注意到了,而他满脸的伤痕我竟然现在才关心一下。
“想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吗?”
谭柏霖解开腰带,我不好意思的扭过头,他把腰带扣递给我,很亮的镜面,我看了一眼,吓了自己一跳,脸上乌漆麽黑的,蹭得不知道什么东西,忙用手去擦,还挺疼,谭柏霖忙拉住我的手,
“脸上都划破了,不要乱动。”
“会毁容吗?”
“怕了啊,毁容了怕Marlon不要你?”
我顿了一下,拿着皮带扣的手垂了下来,唐成和我只是逢场作戏,以后毫无关系。
或许谭柏霖看出我的落寞,他摇摇头,“不会,我给你找最好的整形医生,包你比现在还漂亮。”
他大笑,我也跟着笑。
“你也需要。”
将镜面对着谭柏霖,他看了一眼,按下我的手,一脸无奈。
“多帅的脸,都毁成什么样子了,要你负责你敢不敢?”
他痞气十足的笑起来,俊雅的脸和那样的笑容有些不搭调,不过他和唐成都是富家公子哥儿,物以类聚,必定也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我撇撇嘴,太阳晒得好晕,靠在谭柏霖的肩头眯起眼睛,他的大手在我额头上放着,不知怎么就又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