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个护士。”
现在我确实只是个护士,本可以离开你的家,可是你姐姐却用我欠的钱留我在身边,折磨我和秉良。
“这次来,你更不开心了,你们谁都不开心。”
不错,那个家虽然看着和睦,其实爱人早已貌合神离,诚意不复存在,所谓的家庭也已分崩离析。
没有人会再喜欢呆在那里,煎熬,无止境的煎熬,而唐素桎梏着我,不知何时会高抬贵手。
我微微吐了口气,平息着烦躁的心情。
“这个学期结束了,我就离开这里。”
我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先离开这片国土,随后脱离这里的一切人和事。
“姐夫比你大十五六岁呢,你干嘛跟着他。”
“他救过我,他也需要我。”
我倔强且坚定的说,想起曾经自己的落魄和狼狈,一个男人在一夜以后还于我自由,我却为了欲望放弃了自由,如今落得如斯下场。
“你真傻,你和姐姐都傻,她竟然能容忍男人把情人养在家里。”
我沉默了,这个家的傻子最后都变成了疯子,一个手上沾满了血腥,一个从此无爱无心,一个再也飞不出牢笼桎梏,行尸走肉三具。
“你是无辜的,自从见到你的那天开始,我没一天过得舒服的,他们不该那样对你。”
“我累了,睡吧。”
不想讨论这个话题,我曾经是个让人憎恶的小三,那一页本以为能翻过去,却不想骨头上的印记,刷,刮,都不会去掉,就算打碎了,取不出,也一样是我的记号。
唐成轻轻拉过我,“我喜欢你,你跟我好吧。”
他的唇压下来,细致的亲吻,嘴唇冰凉如水,巧舌温润湿滑。
我睁着眼睛看着他,没有回应。
他并不喜欢我,那吻让我觉得冰凉,毫无温度而言,一个说谎的人怎么会让人感到温暖。
我紧闭着嘴唇,唐成的舌轻轻舔吻,我的眼角闪过一丝泪光。
虽然曾经遭受过屈辱,但我不想当人尽可夫的婊-子。
或许是唐成感觉到我的眼泪,停了下来。
我别过头隐藏起泪水,“你睡不着就去大帐篷里打扑克吧,我要睡了。”
唐成皱着眉头看着我,直到我翻身背对着他,弓起身体保护着自己,他轻叹口气,真的出去了。
雨下得很大,我被雨声吵醒,唐成不在身边,看看时间,凌晨两点多了,拉开帐篷的拉链看着外面,大帐篷的灯也熄了,我一下坐起来,唐成上哪儿了?
拿着手电跑出去,大帐篷里看了一眼,没人,叫了两声,帐篷里的灯都陆续亮了,谭柏霖穿着外套先跑过来。
“下雨呢,干嘛呢?”他用衣服给我遮着雨,看向我们的小帐篷。
“唐成不见了。”我焦急的说。
雨打在脸上,但我也感觉到眼里有热乎乎的液体流出来,一种莫名的恐惧围绕着我,这样的感觉好可怕。
“啊?”谭柏霖也感到很意外,拉着我进了大帐篷,“干嘛去了?”
“我和他吵了几句,让他到你们这儿打扑克,现在还没回来。”
“我们早散了,再说他也没过来。”
“不会滑下山了吧。”
胖子探进个脑袋说了一句,我猛的看着他。
“咱们打扑克的时候,出来尿尿,看见有个亮光顺着山坡滚下去了,速度挺快的,好像是手电。”
晴天霹雳,我惊住了,那个时候到现在好几个小时,要是真的摔下去,唐成就真的没命了。
顾不上多想,拿着手电便跑出帐篷,顺着山坡向下走,边走边喊唐成的名字。
谭柏霖拉住我,“找救援队啊,你自己能找着吗,胡闹。”
我挣开他的手,继续向山下走,湿滑泥泞的陡坡,雨也很大,根本分不清方向,我没有退路,只能一味的往下走,拨开前面的一切屏障找到唐成。
谭柏霖没多久又跟上来,给我披了件外套。
“我和你一起找。”
管不了谁和我在一起,只是想找到唐成,或许我刚刚要是答应了那个混蛋,唐成也不会半夜滑下山,我早已没了清白,还在乎什么爱或不爱。
唐成的名字淹没在滂沱的大雨里,我听不到一点回应,几乎要崩溃了。
唐成没命了,我怎么和秉良交代,怎么向那个家交代,怎么敢继续活下去。
泪雨交加,我的眼前没有一刻是清明的,甚至看不清灌木的枝桠,恐惧此时竟然成了支撑我走下去的信念。
脑袋里胡思乱想,脚下也没看,连滚带爬的冲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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