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
“呼呼……好冷啊,主子。”
“小夏、小朵,看,我刚刚在马车上就是看到他们在玩雪球。”
这里是离京城不远处的富金县,时值冬季,到处是一片银白世界,雪也积得厚厚的,但甫来到这座城市不到两个时辰的邬曦恩,却不留在客栈,反而拉着小夏跟小朵来到不远的矮坡上,看着几个孩子在空地打起雪战,玩得好不开心。
两个丫鬟一听,就知道主子又在想念儿子了,没办法,皇太后比较大,要见曾孙还用计,主子也没辙。
打雪战的孩子看到她,不知道她是谁,只知道她长得好美,两个丫鬟也很好看,但因为打得心不在焉,有人的雪球一个不小心,竟打到最美的姑娘身上--
每个孩子都吓坏了,因为她看来就是很贵气,肯定是好人家的小姐,而他们只是附近寻常百姓的小孩,没想到--
“好啊,谁打我?”
邬曦恩嫣然一笑,俯身抓了把冰凉的雪,搓了搓,很快的,一个小小的雪球就揉好了,她笑了笑,就往刚刚打她的小男孩打去,打中了他手臂,但他还是不敢动,其他的孩子也是呆住了,没人敢玩。
“你们要不战而降吗?那可是懦夫的行为呢,要勇敢点,小夏、小朵。”
她朝两个情同姊妹的丫鬟眨了眨眼,两人即笑开了嘴,不得不承认生了娃儿的主子反而愈来愈有玩心了呢!
“好,小姐小心了。”
“我丢,哈哈哈……打中小姐了,我再丢。”
小夏跟小朵也不客气了,因为主子说了,这一趟回京要把她们嫁出去,能陪着主子玩的时间已经不多,她们要把握啊!没想到,主仆三人竟然就玩开了。
几个孩童你看我、我看你,再看看三个乐不可支的大人后,心痒手也痒,尤其是看到美若天仙的邬曦恩,被打中了还笑嘻嘻的,再也忍不住的他们也加入战场,大大小小的笑声不断,有老百姓从房舍探出来看,也是笑得合不拢嘴。
而这不是策马过来的朱尘劭预料会看到的。
他翻身下了马背,正巧看到妻子气喘吁吁像个孩子躺在厚厚的雪地上,脸上的笑容好美、好美。
“呼呼呼……干脆把我给埋了,我现在好热啊。”她笑道。
几个娃儿捂着嘴偷笑,却不敢说话,小朵跟小夏也是紧抿着嘴,想笑又不敢笑,小姐肯定会很糗的,因为王爷全都看到了!
“怎么没声音?”
她喘着气坐起身来,却先看到站在脚边一双挺熟悉的黑皮毛靴,再缓缓往上一看,粉脸顿时羞红--
朱尘劭难得看到她如此困窘羞怯的样子,不得不承认他很想笑,但他更想做一件事,就是将她拥入怀里,好好的爱她。
她此刻看来好美,那羞红得发烫的双颊如雪地上的红玫瑰,娇艳迷人,令人忍不住想攫取。
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他吻了她,愈吻愈深入,直到她娇吟出声。
而小夏跟小朵早已把孩子们全拉得远远的,要他们别看,不过,有好几个可是捂着眼睛,手指头却撑得开的偷看呢。
“好在儿子没看到,不然,肯定跟你玩得凶。”他终于放开了她,笑道。
一想到一岁多的儿子,邬曦恩靠着他的胸膛,“母后扣住他好久,我好想他啊。”
“布施完后,我就带你去京城见他。”
母后还是老狐狸啊,知道他们在延安过得太舒服,金矿的采挖又赚了一大笔难以计算的钱,正逢中部几个城市天寒地冻的在闹饥荒,就请他们这对有钱的夫妻一路布施行善,再转回京城叙旧,见见久未见面的亲朋好友。
基于一路要布施,所以长得唇红齿白、可爱逗人的小娃儿,就由专人护送到皇宫,与皇上大伯、皇祖奶奶及一大堆皇亲国戚好好认识认识了。
今儿个,这里已经是最后一站。
他拥着妻子上了马背,就往布施的场地去,小夏跟小朵只能用跑的,好在地点没有太远。
但一到布施的客栈一角,才发现,已经来了好多乞丐。
邬曦恩站在备妥了许多热粥、馒头的桌子后方,看着小夏、小朵及几名随从依序拿食物给这些乞丐,突然,有一张熟面孔映入她的视线--
她浑身肮脏又有臭味,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破烂烂的,走起路来更有严重的踱脚。
邬曦恩不敢相信的看着她。
邬诗媛一破一破的走过来,一看到雍容华贵的她,先是一怔,随即羞愧的低下头,但仍颤抖着一边走上前一边伸出手。
“别、别给她粥,给她馒头,她会烫着手的。”邬曦恩硬咽的低声吩咐小夏。
小夏好奇的看了看主子,怎么声音突然变得怪怪的?她再好奇的看向眼前的女乞丐,随即瞪大了眼,用手肘急急的顶顶小朵,再小小声的咬耳朵,小朵也瞪大了眼,一脸难以置信。
邬诗媛热泪盈眶,头垂得低低的,一手各拿了一个馒头,一破一破的离去,却因为走得太急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