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晋,“于是你就自愿把侧房让出来了?”
“当然,那间房很抢手,朱彤硬要我让出来给杜咏双,我是巴着不肯放的,但正室来了,总不能睡在离这儿极远的客房吧?我让出来天经地义,那两人也没话说。”
两人边说边走到卧房,见到邬曦恩,朱尘劭就从她微微冻红的脸颊还有身上未及脱下的披风以及手上多出来的一只药箱知道,她刚才必是走出厅堂,去取了药箱再绕回来卧室的,但夜晚风冻寒冷……
“你怎么不派个丫头去拿就好?”他脱口就问。
她正在脱去披风,发现他的目光看着她放到桌上的药箱,连忙解释,“这是小夏跟小朵送来的,我只是出去拿而已。”
“你丈夫舍不得了。”田晋笑着打趣。
但朱尘劭没说什么,只是躺卧在床上,她静静的上前,再次为他捣药、包扎,最后再为他套上白色内杉后,微微一笑,“我就睡在客房,有任何需要一声,我就过来帮你。”
“男人晚上的需要,就怕他现在还无福消受。”田晋吃了熊心豹子胆,出言调侃。
朱尘劝恨恨的瞪了好友一眼,她则羞涩尴尬的转往客房。
“我真的觉得你太幸运了,她美得让人销魂,而你竟然拥有她。”田晋说的是肺腑之言。
销魂?朱尘劭不知道,但他知道他最初见到她时,就对她有了不一样的感觉,她一双纯稚的清澈眼眸里竟看得到不符合年龄的沉静,嫣然一笑便像春日绽放的桃花,吸引他驻足凝望,亦情不自禁的深陷其中……
“不过,话说回来。”田晋不怀好意的瞄了他下半身一眼,“这场仗打那么久,你也休息那么久,刚刚嫂子亲自伺候你梳洗,难道你没感觉吗?不会是有问题吧……噢。”
话一说完,一只瓷杯不偏不倚的正中他的额际,力道抓得刚刚好,没把他敲昏过去,只是额头肿了个小包,但已够疼了。
祸从口出啊!晋只能哀怨的抚着发疼的额头离开。
床帐落下,朱尘劭却难以入眠,她离自己只有一间书房的距离……
无独有偶的,邬曦恩也睡不着,陌生的躁热爬上身,窗外明明仍是寒风刺骨,难不成是屋内放置的暖炉太旺了?好热啊!这真是漫长的一日,她终于、终于来到了丈夫身边。
就在万籁俱寂的半夜,一些极细微的声音唤醒了邬曦恩,她起床循着声音前去查看,却因而整晚难眠。
温暖烛火下,这已是她第三次来到朱尘劭身边,时值深夜,奴仆都已熟睡,房里更没有温水,她特意将毛巾放入搁置在梳妆架上的铜盆内,用凉水弄湿后再拧干,移到暖炉上弄热,再试试温度,确认毛巾不至于太冰或太热,她才小心翼翼的拿来擦拭他冒着汗珠的脸庞,一路拭到他长了胡碴的下巴及脖颈。
她没有为他解开内衫,因为室内空气是热的,农服看来还很干爽,只是他的额际不过一会儿就又冒出汗,应是药效引起,她不时拿毛巾为他拭汗,却不知道他在她第一次进房时就已清醒。
大半夜的来了一次又一次,这个女人将他看成小娃儿吗?而且似乎还以为他睡死了,他是个当主帅的人,警觉性怎能不高,他以为她很聪敏!
她冰凉的手一碰到他温热的额际,顿时让他舒服到很想将她一把拉上床来,但理性阻止了他,可就怕她再摸下去,欲望便会凌驾一切,想到这里,他决心开了口,“你可以回去睡了,我还没有脆弱到要你一夜来探个两、三回。”
她粉脸一红,困窘的看着睁眼的他,“我吵到你了?对不起,我担心你昏睡着,因体内温热冒汗难以安眠,一翻身就会扯到伤口,万一伤口又裂又流血……”
“所以干脆一夜来两、三回,我要醒着没睡,就没有那种事了?”他并不想口气这么冲的,只是全身欲火沸腾,又不想自打嘴巴,两相矛盾下,语气自然不好。
“当然不是。”她连忙摇头,美丽的脸上尽是愧疚。
“算了,我知道你是好意,回房睡吧,我不会那么容易就死的。”
但她却杵着不动,像是在鼓起勇气后才开了口,“我要请夫君包容,我无法不过来,夫君的伤势极重,我不是没有感觉的人,而且,请夫君好好的珍重自己的身体,因为活着,而且能身体健全的活着,是一件很幸福、很幸福的事。”
她想到重生前的种种,尤其是绝望的濒临死亡的那一刻,她真的什么都不求,只希望能够活下来,看自己的儿子一眼,就一眼……
他皱眉看着她楚楚动人的脸孔,发现她眼眸里好像闪动着泪光,是触动了她心底什么难过的事?他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因为这样的想法,所以你习医,想悬壶济世?”
“不,我钻研医术只是想改变自己的人生。”重生后,她战战兢兢的过每一天,就怕哪一日因为不被人在乎而再次成了堂姊求子的牺牲品,但这话怎么同他说?她摇摇头,决定转换话题,“夫君呢?这么努力,就连受伤了也不让自己好好休息养伤,为的又是什么?”
她逃避了问题,但她眼眸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