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婚礼热热闹闹的筹备起来,皇太后相当看重此事,什么东西都要最好的,新郎喜袍、新娘的凤冠霞帷,还有布置新房、采买各式什货,宫里一大票人忙得团团转。
至于新郎官仍在西北,但皇太后可是日日盯着皇帝,近一个月来天天派快马至西北,不时的三催四请,就是要朱尘劭回来成亲。
毕竟西北战事暂时休兵的消息,皇太后可也是掌握到的,她甚至找了几名沙场老将替儿子算过了时间,那帮侵犯边境的外族打了败战,依其习性,至少要休息个一、两个月才能再上战场,这段时间已足够他回来成亲,说不定幸运的话就有人门喜了!
但有人就是不合作,气得皇太后火冒三丈亲笔书写了一封家书要快马再送去西北。
“哀家就不信他不回来”她激动得都想揍人了。
“母后别气,皇弟一定会回来的。”
皇帝憋着气不敢大笑,毕竟身边还站了几名奴才啊,但母后也太绝了,信上竟只写了短短几字--
成亲日未返,正室加五妾,携手伴吾儿,欢度后半生。
这根本是威胁,皇弟要是不回来拜堂,母后就一次替他将妻妾讨足了,他怎能不回来呢?!
事实证明,威胁果然有效,虽然朱尘劭直到吉日的前一晚才风尘仆仆的返京回到景王府。
整座王府张灯结彩,灯火通明,夜如自昼,他在短暂休息后,即是大喜之日,但府里管事知道他深夜才返,所以不许奴仆前往他住的院落打扰,直至中午时分才前去请安。
没想到朱尘劭早已醒来,还去了皇宫,直至傍晚吉时前一个时辰才回来,让奴仆们七手八脚的伺候他沐浴更衣。
终于,朱尘劭一身喜气红袍、胸前扎着红色彩纲的跨上黑色骏马,亲自率领迎亲队伍,洁浩荡荡、一路敲锣打鼓的前往国公府,高掘马背上的他的英姿焕发,虽然面无表情,但俊美面容与挺拔的模样仍让许多百姓们挤在街旁争睹景王的风采。
虽然景王娶妻一事仍有人议论不已,但大多数百姓都接受了国师的说法,认为福大命大的邬曦恩能为景王破阴煞、解克妻命,所以,这是一桩普天同庆的皇家喜事,何况景王征战杀戮为的也是保家卫国,善良的百姓们也很希望他能拥有幸福的家庭生活。
面对万头攒动的夹道人群与震耳的欢呼恭喜声,朱尘劭心里有千千万万的无奈,又是一桩先斩后奏的逼婚。
唯一庆幸的是,他去了一趟皇宫,确定慈悲的母后“暂时”只给他找了邬曦恩这名对他有着贵人命格的妻子,而非一加五,共六名妻妾。
队伍进迁向前的沿街行进着,终于在嚼哩啪啦鞭炮声中来到国公府,停留一会儿后,也在热闹的鞭炮声中,喜娘扶着出阁的新嫁娘坐上金碧辉煌的大红喜轿,一路往景王府而去。
喜轿内的邬曦恩听着轿外吹打的喜乐声及鼎沸的人声,心儿扑通狂跳,有紧张、有害怕,却也有安慰,至少这一次不像重生前的她,是无声无息的出嫁……
而里外皆妆点得喜气洋洋的景王府早已是贺客临门,文武官员献上绞罗绸缎、古画陶瓷等价值连城的贺礼表达祝贺,皇太后、皇上亲临主持这桩皇室婚礼,皇后更是率内廷所有嫔妃及皇家子女出席,个个盛装打扮,场面相当盛大。
每个人眼里都绽放着开心的光彩,唯一例外的是梁文钦,他纵然前来道喜,但俊秀的脸上笑意总是浅浅的,未抵眼眸,倒是他身边的邬诗媛,珠翠环绕,笑后如花,她最大的眼中钉今日出阁,怎不开心?
朝廷贵客中另外一名受嘱目的就是杜千德,众人皆知景王是他心目中的乘龙快婿,但他是个城府极深之人,对女儿没有成为今日新娘虽有遗憾,却仍是笑容满面,因为他并未完全失望,毕竟堂堂一个王爷不可能只娶一名妻子,女儿还是有机会,只是,女儿与彤儿公主看来是来不及回来参加今晚的喜宴了。
真是没用!拉了公主千里迢迢的追到延安城,结果景王返京了,两个丫头还不知在哪里。
就在杜千德思绪回转间,迎亲队伍已在两旁夹道百姓的欢呼声中抵达王府,不少客人快步走到大门口,在群众的欢呼声下,朱尘劭下了马背,与盖着红盖头的新娘子共拉着一条结采红绸,在喜娘、丫鬟、小厮的陪同下走进厅堂,而厅堂内外皆是满满的客人。
接下来就是大婚仪式的进行,一连串的拜堂行礼,笑声、鼓掌声不断,朱尘劭绷着俊颤,照着规矩拜天地、拜高堂、夫妻交拜,接着喜娘先将新娘子送入洞房后,在皇太后含笑的目光示意下,他与皇上并肩而立。
“这可是皇弟第一次拜堂。”
“我的皇儿真是俊朗非凡,可惜了,新媳妇最快也得等到明儿午后才能见到模样。”
皇兄跟母后分站他左右,也不忘趁机咬耳朵,但他的表情依旧漠然。
众臣与贵客们齐向皇帝、皇太后及景王躬身祝贺,皇帝与皇太后开心地接受祝贺,倒是一袭红袍的新郎官只与众人敬上一杯酒,旋即离开热闹的前厅。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