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呼吸紧绷、心跳如擂鼓,全身无法自持的颤抖起来--
她跨步走一步,再走一步,没瘸?!热泪在瞬间涌上眼眶,天啊!怎么会叫这是另一个好梦吗?她用力捏了自己的双颊,“噢--”真的好痛,所以,是真的?!
小夏跟小朵对小姐这个动作呆了眼。
“小姐到底怎么了?别吓我们啊!”
但她们发现小姐根本没在听她们说话,只是走过来、走过去,又跳一下,再跳一下,这会儿还转起圈圈来了,又哭又笑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邬曦恩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她不在乎,时光倒转是事实,她心里有千千万万的感激,她重生了,回到了十一岁--
她脸色倏地一变,又转身快步冲到小夏跟小朵的面前,心急如焚的问,“现在是什么时候?我指的是几月,这里又是哪里?我爹跟我娘呢?”
“小姐好怪啊,这会儿是冬天,咱们跟三老爷和夫人一起来到离京不远的雪山玩五天。”
“这里是国公府的渡假山庄,咱们今儿要回去了,三老爷和夫人此刻应该已经在前院等着准备出发,因为小姐昨天玩堆雪人玩太晚,夫人让你多睡会儿,说是要上路才叫你……小姐,你要去哪?你没穿鞋,外头冷呢则小朵被她又急又慌的神态吓到了。
两个丫鬟一人忙拿着绣鞋,一人忙拿起披风就追了出去。
外头的确是寒风刺骨,虽然没有飘雪,但山庄是一片雪花覆盖的世界,不过此时的她无心观赏,她不觉得冷,反而是热血沸腾,她的爹娘还在,感谢天、感谢地,然后,在经过一道又一道拱门,跑过美丽的庭院,她一眼就见到在前院凉亭中对坐的父母。
这不是恍若隔世的感觉而已,心中的惊喜太狂、太烈,她急急的抱住了娘亲。
邬承中夫妇见到女儿仅着一身中衣,还赤脚跑过雪地,那双裸足已冻得粉红后,一个是急急的环抱住双颊一样被冻得红通通的她,一个是解开身上的披风要为她披上,但小夏跟小朵已追了过来,赶忙伺候她穿鞋、系好披风。
“你们是怎么伺候主子的?”两鬓斑白的邬承中相当不悦。
“别怪她们,是我太久没见到爹娘了,急着想来见爹娘啊。”她笑着,眼眶却合泪。
“你这孩子是怎么回事,不是昨晚才见吗?”柳真不由得一愣。
“就是啊。”邬承中也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没有,我只是、只是太高兴……看到爹娘了。”她又哭又笑的抱抱爹又抱抱娘,泪水一发不可收拾。
甭说邬承中夫妇是一头雾水,就连小夏跟小朵也是搔头挠耳,一脸的莫名其妙。
邬曦恩也知道自己在他们眼里很奇怪,但他们不会知道自己刚刚经历了一场翻天覆地、大悲与大喜的人生。
就在此时,下人来报,马车已经备妥,请主子等人移驾到门口,乘车回京。
回京?邬曦恩脸色丕变,“不要──不要出发,我、我忽然不太舒服,明天再出发好吗?”她的双眸蒙上水雾,双手紧紧握住父母的手,不肯放开。
邬承中与美丽的妻子相视一眼,神态皆有为难,今晚还有朝官友人为老母亲庆七十大寿所设下的宴席,早已约好前往祝寿,不去怎么成?
“求求你们,我明天一定就会好了,真的!”害怕的泪水涌上眼眶,她绝不能再失去他们。
“好吧,晚一天没关系吧。”柳真看看与自己的相貌几乎无异的女儿,眼中满是疼爱怜惜,那寿宴去或不去再商量就是了,她实在舍不得女见失望她给了丈夫一个眼神。
邬承中明白的点头,微微一笑,“好吧,瞧你面如土色,看来真的不舒服,你再回去躺一会儿。”
“好,好。”她口中说好,但却舍不得走,很怕一旦放手了,会就此与父母天人永隔。
她这依依不舍的模样被爹娘笑称像个还没断奶的娃儿,硬是要两个丫鬟带她回房去休息。
邬曦恩回到房间,乖乖的躺在床上,但还是不敢睡,她害怕一觉醒来,又会回到梁王府,然而回想着重生前的种种经历让她太过疲累,身心相对沉重,她挣扎了好久、好久,最后还是不敌浓浓睡意,进入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砰的一声再次被打开。
“不好了!不好了”小夏泪如雨下奔到床前,急急摇醒仍昏睡的主子,“山上的雪融了,从群山的雪线滚落而下,来不及……前方的马车来不及退,在呼啸如雷又轰隆轰隆的雪崩声下,没了!全没了”
“什么没了?”邬曦恩不解的坐起身来,实在是小夏说得没前没后、又急又慌的,她根本有听没有懂。
这时候,小朵也跑进来了,一样哭得泪眼汪汪,“回京的山路发生雪崩,大量的雪从山路上方滚滚落下,老爷夫人乘坐的马车滚落十多丈的深谷里,被活埋了,后方的马车根本来不及示警,只能眼睁睁的……呜呜呜……”
“不可能!我要他们不要出发的……我说了我不舒服……”她脸色惨白的直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