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的口中温出来,岂不是白白糟蹋了师父辛辛苦苦炼制的心血吗?
江凤凤一听,想了想,眼底悄悄掠过一抹黠光。
“那更简单,你把药化在温水之后,以口哺喂他饮下不就成了?”她的语气轻描淡写的,仿佛只是要徒儿做一件跟吃饭喝茶一样寻常又简单的事情。
“啊?”江拾欢愣住。
以口哺喂他饮下?
脑中蓦地浮现的想像画面,让她的心底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脸上也掠过一抹尴尬与迟疑。
虽然这十多年来,她一直跟着师父住在这座无名山谷之中,生活相当单纯,但是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见她面露迟疑,江凤凤两手一摊,说道:“没办法,难不成要我这老婆子来?还是你认为那条狗帮得了这个忙?”
原本趴在一旁的大黄狗抬起头来,一脸无辜地望了望她们。
江拾欢的心里虽然仍旧有些为难,不过她也很清楚,眼前的确是没有其它更好的选择了。
这只是为了救人,而且是师父的吩咐--这样的理由,终于说服了自己。
将两粒药丸化在温水中之后,她端着汤碗来到卧榻旁。
她的目光从皇甫硕俊朗的脸孔,游移到他的唇片,接着不给自己犹豫的机会,将一口汤药含在口中之后,立刻低头覆上了他的唇。
当两人唇片相贴时,她的心底蓦地掀起一种陌生的异样感觉,像是一向平静的湖面,忽然被人扔了块石子,激起了一波波涟漪,那让她的一颗芳心陷入前所未有的纷乱,思绪也跟着混沌一片。
心绪紊乱间,她一口接着一口,将那碗汤药慢慢哺入皇甫硕的口中,双颊也因为两人一次又一次的亲密接触而不断地发烫,有好几次差点羞得忍不住扔下汤药逃回自己房里……
江凤凤在一旁偷瞧着,没忽略掉江拾欢那有别于以往的神色,脸上不禁暗暗浮现一抹笑。
和这个宝贝徒儿相处了十八年,这小妮子一向沉静冷淡,情绪鲜有起伏,几时有过像现在这样满脸羞红、浑身不自在的反应?看来,这妮子对这高大俊朗的男人也挺有“感觉”的嘛!
江凤凤满意地在一旁猛窃笑,她是打定了主意要撮合这对年轻人,要不然怎么可能让她的宝贝徒儿做这么“吃亏”的事情?
眼看徒儿已喂完了整碗汤药,江凤凤赶紧敛起脸上的窃笑。
“现在他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忧了,不过他体内的毒性还没有完全化解,而且他从山崖上摔落,即使内功深厚,五脏六腑还是免不了受了一些损害,就算好生照料,恐怕也得要好一阵子才能复原。接下来这几天,照料他的工作就交给你了,师父年纪大了,实在没体力
看顾这么一个小伙子。”
“是,徒儿知道。”
江拾欢收起汤碗,目光瞥了卧榻上的男人一眼,不禁回想起刚才喂他喝药的情景,而唇片相贴的触感仿佛还留在她的唇上,那让她心底那阵异样的情绪又开始隐隐作祟。
抚着自己怦然跳动的心,她感觉胸口正不断地发热。
她不懂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异常的反应,对她来说,他不过就是一个顺手捡回来的伤患而已,不是吗?可是她的心绪,竟会因为这男人而有这么大的起伏……
或许……或许是因为他出现得太过突然,她在惊愕之余才会产生这些古怪的反应吧?
江拾欢告诉自己别再胡思乱想了,反正等这男人复原离开之后,她的生活就又能恢复回以往的平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