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腾的男人在他眼中瞧来根本不是对手,但他知道多一事从来就不如少一事。
“闵爷!”花艳艳没想到自己会如此轻易被放弃,这情况对她来说可是天大的污辱,她扬声轻喊,美眸已经聚满了惹人心怜的水气。
闵奇善自然了解她的心思,他扬起一抹魔魅的浅笑哄道:“显然薛大少爷此时已为你打翻了醋坛子,你就快到他身旁去,好让他消消气吧。”
他的语气很轻松,仿佛眼前围着的人不是怒气腾腾的尚书公子和那些虎背熊腰的跟班护卫;偎在他怀里的也不是喜客楼的头牌花魁,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
他知道这个薛大少总是仗着尚书父亲的势力在京城里胡作非为,抢强民女的事也不晓得干了多少回,都是那些姑娘的家人碍于薛家的恶势力只能忍气吞声,才让这个薛大少越来越无法无天。
而他会这么急于撇清自己和花艳艳的关系,倒也不是怕了薛大一,只不过不想为了一个不必要的女人惹麻烦大动干戈。
“闵爷,你这是……”这种驱离的态度也未免太绝情了吧?
花艳艳原要扬声抗议,可当她转头看见薛大一后,原要冲口而出的话在最后关头又全都咽了回去。
原本她是想要哭诉闵奇善的绝情,也想告诉他自己一点都不喜欢薛大一这个只会仗着父亲势力为所欲为的恶少。虽然沦落青楼做花娘,可她性子心高气傲,眷恋的是他这样英俊伟岸且行止有度的男人啊!
无奈当她看见闵奇善那双丝毫没有半点温度的眸子时,她的心也跟着冷了,为了替自己留一条后路,所以她什么也没说。
“艳艳,你的未来,你想清楚了吗?”薛大一说。
他怎会没瞧见她对那男人的恋恋不舍,可尽管气急败坏,他也知道这事要是传了出去,自己脸面无光,于是收敛起平日素来极尽讨好的嘴脸,故意冷冰冰的问道。
“自然是想清楚了。”既然郎君无情,她总不能两方都失去吧?
花艳艳闭了闭眼,逼回眸中的泪雾,再睁眼时,她又变回那个长袖善舞的娇媚花魁了。
她迈着摇曳的步伐,款款朝薛大一走去,随着她的走动,一阵香风倏地拂过了每个人的鼻端。
薛大一得意地觑向闵奇善,他当然知道这男人是谁,不过他可没在怕。
近儿个诸记号子一间跟着一间开,几乎包办了百姓们的食、衣、住、行。而诸记所卖的东西质量好、价格也平实,所以不到两年时间已经为诸家赚进了大把大把的银两。
“这位姑娘是你未过门的妻子?”薛大一又问。
虽然心情大好,不过心眼小的薛大少可没忘了方才车汝月是怎样让他在众人跟前丢了面子,讨回了花艳艳这桩,他自然也要讨回那一桩,一丁点的亏也不肯吃。
“她……”听到车汝月拿着这个陈年身份在外头招摇撞骗,闵奇善很是不悦地横瞪她一眼,有棱有角的薄唇一撇,眼看就要开口否认--
车汝月见形况不对,连忙说道:“闵爷当然是我未来的夫婿,咱们可是青梅竹马,你若是有心染指于我,还得先问问他肯不肯。”她抢先一步开口,言语之中提醒他顾念他们昔日的交情。
闵奇善抿唇不语,只是用那双幽深而不见底的黑眸直勾勾地锁着她。
车汝月被他那眼神瞧得心里直发毛,偏偏不甘心被视若无睹的薛大少又耐不住性子的发话了。
“我知道你是一个商人,但商人不都唯利是图吗?既然你们尚未成亲,不如你将这个脾气火爆的丫头交给我好好调教,我保证以后你在阴县里头可以横着走路。”
这个条件,或许对大部分男人来说是个绝佳的诱惑,因为“官商、官商”,要做生意总离不开得先打通官门。
可偏偏闵奇善不是个死要钱的商人,他选择从商,只是想用不见血的方式将敌人杀得片甲不留,因此对于累积几辈子吃穿不尽的金山银山,他其实没有太大的兴趣。
本来,在薛大一这番话还没出口前,他是想要立刻走人的,既然来寻欢的气氛已经被破坏了,那么这儿就没有任何值得他留恋的理由了。
谁想得到这个薛大一,接下来竟然干脆要他成为一个卖妻求荣的男人,这倒是让他兴起了斗志,想与这不学无术的公子哥儿一较高下。
“你现在是在提醒我,卖了我的妻子,好为我自己换得一条坦途吗?”敛去了总是挂在脸上的轻笑,闵奇善语气不愠不火地反问。
“女人嘛,只要有钱,要什么样的没有?”一脸骄矜猖狂的薛大一点头。像他院落里那几个如花似玉的小妾和侍寝,不就全都是买来的?
“所以只要我现在离开,将她留给你,你就会保我们诸记商行一路顺遂?”
以为闵奇善有些心动,薛大一更加大方地说道:“当然,就算你们想要去京城设号子也成。”
对他来说,轻易可以用钱买来的女人已经不稀奇了,旁人的未过门妻子让他更有跃跃欲试的快感。
“是吗?”闵奇善沉吟着,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