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树粗大的叶片与下方细小的叶子密密的像是织成了一层帷幔,掩映深处的白色建筑。
“今天就到此为止了,改天再联系吧。”凌子轩充满磁性的声音变得清清浅浅的,宽大的墨镜遮住了他妖娆的眸子,却也掩盖不住他浑身冰冷的气息。
“那再见了……”他的话如同千斤重锤敲打在她的心上,生出一丝丝裂痕,令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银色的跑车绝尘而去,白离看着车尾,眸中闪过一丝厉芒……
凌子轩在高速公路上驰骋着,却见一辆劳斯莱斯幻影不自量力的停在道路中间,车背上靠着一个伟岸的身影,身边烟雾缭绕盘旋。
车子最终在劳斯莱斯幻影前面戛然停止,在幽静的道路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凌子轩隐藏在墨镜下的眸子犹如幽深的寒潭,透射出冰冷的寒光。
看到车子在自己面前停下,宣于灏然立刻掐灭烟头,径直走到车门旁边,二话不说的拉开车门,冲着凌子轩俊美的脸就是一拳。
在旋转顶楼,他看得一清二楚,他们暧昧相拥在一起的身影,如果说夜琰枫带给他的是愤怒,那么凌子轩给予他的便是失望。
猩红的血从嘴角溢出,流落在他绯色的衬衫上,触目惊心!
凌子轩沉吟不语,不以为然的抬起手抹掉嘴角的血迹。推开车门,走了下来。然后毫不留情的一拳砸在宣于灏然的脸上,唇角的血丝,沿着白皙尖锐的下巴滴滴落下,拉长成线。
“凌子轩,我告诉你,不要去招惹她,她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所以,你不要轻易妄想!”宣于灏然的眸子渐渐的泛紫,蒙上一层寒冰,冷漠的让人不敢直视。
“宣于灏然,你不觉得自己很虚伪吗?一个即将成为有妇之夫的男人,却还要警告我不要招惹她?请问你有什么资格?你还是管好你自己,不要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凌子轩特意把“有妇之夫”咬的特别重,既然已经狠狠的抛弃她了,为什么还要在这里傲视一切的宣誓她是他的?
“凌子轩,你不要太自不量力!”宣于灏然紫色的眸子一道狠绝的利光划过,目光嗜血。
“哼,宣于灏然,我劝你还是管好自己,都已经是人家未婚夫了,不应该好好的陪一下你的未婚妻吗?”凌子轩面含讥讽,气息冷冽。“当你温柔的挽着颜伊出现在媒体面前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夏宇是什么感受?你只是一个自私鬼,一味的为了自己的利益,而从未考虑过别人!!”讽刺的笑容,迷蒙的视线,诉说着无限的悲戚冷落。
“你——”宣于灏然顿时哑口无言。无奈的闭上眼,眼中闪烁交错着夏宇清丽绝俗面孔,她生病时蜷缩在床上的样子,给人一种想要保护的孱弱。她的笑容,竟也无时无刻感染着他……可是,她为什么要选择另一个男人?
或许这就是人性隐藏在最深处的东西,当遇到变迁时,总是问为什么,而从来不问自己该怎么做。
或许,宣于灏然就是败在这一点。
“我还有事,不便多说。”凌子轩冷冷的瞥了他一眼,眼底浮起一丝不为人知的沉痛。宣于灏然,你终究会后悔的……
银色的汽车飞速行驶着,很快在视线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宣于灏然驱车回到家,便看见颜伊坐在椅子上,桌上放了各式各样的菜,明显,她是在等他。她是想以这种方式来挽回他还是?
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只能说她的如意算盘打错了,他是宣于灏然,冷血的宣于灏然,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停留,更不会被一个女人羁绊。
可是他不知道自己会因为一个女人而痛悔终生。
“灏然,你回来了。”颜伊看着面色苍白而冷冽的宣于灏然说道。
“谁允许你进我家门的?”宣于灏然的声音犹如死水般沉寂,却冷冽的摄人,那幽深的瞳眸像是具有一股巨大的力量,把你深深的吸引进去,然后却置你与万劫不复的境地,阴森可怖。
颜伊怔了怔,修长的指甲深深的嵌入木屑中,猛的一阵刺痛,深色的椅子上顿时猩红晕开,却生生的被掩去。
以后我的家就是你的家,不管怎样,你都能出入自由……
当初是谁说的如此动听?
她仅仅只是离开了四年而已,可是四年之后,一切都已物是人非。
原来他们之间存在的感情,只那么脆弱,只需时光就能彻底毁之殆尽!
如果说失而复得世间幸福的事,那么失去后却永远得不到,只是让曾经残存在心中的幸福更加的可悲。
“灏然……”颜伊隐藏在袖中的手像是麻木了,毫无知觉,唯独能感觉到隐隐的猩红从指缝间汩汩流出,浓稠的血腥在空中蔓延开来。
“滚——不要再让我说第二次!”像是地狱传出的声音,冰冷而无情,像能在一瞬间便能置人于死地。
“宣于灏然,我只想问一句,你真的对我没有一丝感情了吗?那你为什么还要在发布会上承认你是我的未婚夫?”颜伊的胸口此起彼伏,言辞颇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