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宣于颢然生龙活虎的站在那里,更甚的是还有力气吼他,以一个专业医生的角度来看,并没有么不妥。
“别看了,不是我!她发烧了,你快过来!”宣于颢然迫不及待的走过去揪住他的衣领,然后拎到床边。不敢直视床上的人儿,他怕她的样子会让他失去理智,更害怕心痛的感觉,如刀割般密密麻麻的疼痛。
夏宇躺在白色的大床上,蜷缩着身子,看上去昏迷的不醒人事,纤长的睫毛,秀美的黛眉,美的虚幻,不仔细看会让人五人为的这是个精致的芭比娃娃,只是原本娇嫩欲滴的嘴唇苍白得骇人,好似与苍白的肌肤融合在一起,让人难以分清。墨黑色的发丝黏在脸的两侧,带着丝丝的妖娆魅惑。
看样子,她病的不轻,这一点,莫辰笃定!
而更令他惊讶的是,温度计测出来竟是四十二度!而她却没有痛苦地呻、吟出声,反而死死的咬紧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你去打一盆冷水过来!”莫辰心安理得的命令着他的老板——宣于颢然。
宣于颢然用自己的脸磨蹭了一下夏宇滚烫汗湿的额头,随即走了出去,有史以来第一次被别人使唤,可是为了夏宇,他心甘情愿。
看着宣于颢然的背影,莫辰幽深的瞳孔瞬间收缩,眸中流动着不明所以的色彩,目光穿透薄凉的空气,仿佛回到了四年前——
曾几何时,他也那么细心的对待一个女人。
曾几何时,他也爱护着她不让她受一丁点伤害。
只是,时隔四年,该变的都变了。
那个女人走了,而他也爱上了另一个女人,莫辰深沉的目光触及到夏宇,流露出无可奈何。
想来也是,世上哪有什么坚贞不渝的爱情,什么海誓山盟,到头来,不过是化为乌有。
很快,宣于颢然便端着一盆水和几块毛巾,明明他可以让女佣去做,而他却宁愿选择亲力亲为。紧接着将毛巾放在水里浸湿,然后微微拧干,放在夏宇滚烫的额头上,待毛巾达到一定温度的时候,又换上另一块毛巾敷上。
夏宇浓密的睫毛扑扇了几下,闷哼了一声,眼皮好重,仿佛承受了十吨铁,想睁开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其实她沉睡着,并不能代表她没有直觉,她能感受到他的呵护,那种感觉,让她有种想落泪的冲动。
第一次,看着那白皙细腻的小手,他有些于心不忍,生怕冰冷的针头会刺疼她,以前再大的风浪他也没有怯步,而今天……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第一眼看到这个女孩,他心头便萌生出想要一生一世保护她的感觉,或许是因为她不闻不问的默默忍受……倔强的让人心疼……
天穹第一缕朝阳冲破云翳,在宣于颢然和莫辰的一番折腾下,夏宇的烧才成功的退了下去,而她自始至终都一声不吭,不知道她曾经经历了什么,才让她有如此韧性,连退烧针的疼痛都能忍受的住……
夏宇一直睡到当天下午五点,血色残阳,夕阳的余晖给整座城市披上了绯红明艳的晚霞,层层幻化,艳绝耳目。
宣于家的豪宅外面——
一辆黑色炫酷的兰博基尼停在宣于颢然家的门外,血色的残阳洒在车上,折射出一圈鲜红朦胧的光圈。
“不好意思,我们少爷吩咐不接待任何客人,所以你还是请回吧!”管家面无表情的说道,有些黝黑的脸上有几道深深浅浅的沟壑,但整个人看上去很硬朗,神采奕奕,完全猜不出他今年已经七十多。
夜琰枫挑起眉头,掩藏在墨镜下幽深如黑玛瑙般的瞳眸,却是深到极致的蓝,而此刻,却如高山上的皑皑白雪,带着冷冽摄人的寒戾之气。不接客?恐怕只是对外的一种说辞吧!分明是不想让他进去!
“夏宇是我们少爷的贴身女佣,没有经过少爷的允许是没有私人时间的,即使你想见也见不到,所以您还是请回吧!”管家脸上还是那副万年不变的冰冷表情,与着血红的夕阳显得是那样格格不入。
夜琰枫掩藏在墨镜下的锐眸闪过一丝不明的目光,摘掉墨镜,温和儒雅的男子瞬间变成了邪魅的男子,如刀刻般的脸上冷若冰霜,嘴角勾起一个嗜血的笑容,犹如修罗在世!宣于颢然,但愿你不要伤害她!否则——就算掀起腥风血雨,我也在所不惜!
可是,亦儿,我还是不放心你……
你真的要把我遗忘吗?
我们一起相处的记忆,你真的要无情的抹去吗?
心,狠狠的抽了一下,仿佛在滴血,痛不可竭!
黄昏的夕阳下,一个修长矫健的身影利落的顺着绳索爬上别墅二层,双眸警惕的看了看四周,走进其中一间卧室。
幸好他早就摸清了宣于大宅的路径,所以才能轻车熟路,既然他不能光明正大的进来,也就只能这么办了。
侵入这座豪宅的人正是夜琰枫!
“亦儿——”夜琰枫看着蜷缩在床上娇小的身躯,绝美的凤眸望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思索什么,墨黑色的发丝散落在枕头上,凌乱,却美得惊心动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