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珍公主逃似的回到自己的住处,太子先前的那个眼神太可怕了,让她好生心惊,一路跑来都是跌跌撞撞的,早知道这样就不去了,现在她总算知道外边的传言并不虚假。
许是动静太大了,惊醒了隔壁处在浅睡状态下的蓝墨,担心她的安危,迅速地起身,随手抓了件衣服披上,冲了出来。
檀香阵阵涌出熏炉,余烟笼罩一室。门敞,暖风袭入,吹散珠帘,叮当作响,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影。
瞧见衣裳整齐的秀珍公主正襟坐在凳子上,手抚着胸口,才片刻工夫,便已经心神安定许多。
蓝墨神色复杂地看着她,随即向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惊疑不定地说:“你真的去说了?”
秀珍公主错愕地抬头,瞧见蓝墨眼神如刀锋般锐利地直射向她,随即明白他指的是什么事情,有些心虚地低下头,没回答他的话,连质问他为什么这么晚出现她的房门口都忘了。
她不说话,他当她是默认了,连仅存的一丝侥幸都没有了,秀珍公主只感觉身前一阵风吹过,在抬头,人已不见。
夜晚一切依旧,只有一些巡逻的人在来回走动着,步伐轻微而又整齐有致,一个粉色的身影急匆匆的跑进翩舞阁,甚至连基本的礼仪都没有,直接推门而入。
隔着烟罗纱帐,按上的烛火被未关的窗吹的晃晃悠悠,忽明忽暗。上官婉儿蜷缩着身子躺在床上,凝望窗外一轮明月悬空而挂,疏星几点点缀冬夜的黑暗,似一幅夜景图,简单而安逸凄婉。
珠帘卷,画屏胧。鼎炉熏香袅袅弥漫一屋,朦胧缠绵于室,幻若仙境。
一簇略显急躁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过来,一个粉色的身影冲到她的床边,身后,清脆的声音化作凌乱的音符,随着照进来的月黄细细跳跃着,在地面投下斑驳细碎的影。
小环披散着头发在她面前气喘吁吁,衣裙不似平日的整洁,有些凌乱,手一边拍打着胸口,一边道:“小姐,大事大事不好啦!蓝公子刚刚来跟奴婢说秀珍公主把你的身份告诉了太子。”
上官婉儿躺在床上依旧一动不动,慢条斯理地应了一句:“哦!我知道了!还有其他的事么?”
“小姐,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呢?这事要是被公诸于众可是真的要株连九族的,到时候皇上降旨怪罪下来怕是很多人都要受牵连啊!到时候就”小环急急地道,眼泪止不住地掉下来。
直到这一刻上官婉儿才坐起身,伸手替小环拂去脸霞上的泪,柔声道:“放心吧!没事的!咱们不会有事的!好了,现在时候不早了,你早些歇息,明早还要做事哩!”
“可是小姐要不咱们现在收拾东西逃出去,说不定还有希望呢!”小环眼巴巴地看着她,直等着她点头,她立马就去收拾东西。
她听了她这话后,有些哭笑不得,要是他真的不愿意放过她,她逃又能逃哪去呢?普天之下莫非皇土,他们就算真的侥幸逃走了,那其他的人呢?虽然她是糟了他人的设计,但是她还是不想连累无辜的人,脑海中又浮现那张苍老的脸,愧疚的眼神呢,更何况这事他早就知道了,只是不没揭穿她罢了。
“太子驾到!”
“好了,你先出去吧!”她朝小环恬静地淡笑。
“奴婢小环叩见太子!”很不安心地行礼。
太子挥手示意她出去,她看着她一副欲言又止地样子,传递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没想到这小丫头倒是挺忠心的,主仆情深啊。”太子好整以暇地看向她,不似看秀珍公主时的冰冷,现在他的眼里带着几分玩味,几许柔意“爱妃这么晚了还没睡啊?不知所谓何事?”
“本来睡了,你也看到的刚刚被吵醒了!”她伸手打了个哈欠,慵懒地回答,眼神平静无波,淡笑着看向南宫墨,“不知太子这么晚了还没睡又是所谓何事?”
“想你,睡不着啊!太子妃可有想我啊?”眼里有几分柔意,几分玩味。
听了这话,她的脸蓦地一下羞红,烛光明明灭灭,照耀在她的脸上,带着说不说的娇媚,南宫墨的眼神深了一份,她暗自狠狠掐了自己一下,强自稳住心神,最不喜欢听暧昧不明的话,神色有几分不自然,淡淡道:“太子不会是想说想臣妾想得睡不着了吧?”
他的唇边上扬,径直坐在床的边沿,两人的脸相隔十厘米,定定地看着她:“当然啦!不然何以近来一个多月都夜宿翩舞阁呢?”
“太子就不怕外边传言说太子妃专宠,影响到太子么?”眼眸盯着被褥,不敢再与他对视,不知道自己到底心虚什么。
“呵呵!这是事实,难道不是么?我可是为了爱妃一个多月没碰其他的女人了,聪明如爱妃怎么会不知道我的想法呢?”烛光打在他的半边脸上,唇角上扬,显得有几分邪魅,“你的好姐姐前面去我的书房,你不想关心一下秀珍公主找我何事?”
“那太子希望我怎么做?”既然他这样说了,她也不再跟他打哑谜了,陡然抬头直视他的眼,有些恍惚,猛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傻事,应该要等他先说的,要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