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窗外暖暖的日光将新房笼罩的一片暖暖的红色,轻风拂面,很是惬意。
小环轻叩房门,端水进来为她梳洗。
脑海中回忆的是昨晚与上官婉儿说过的话,她真的要还债么?那债主又是谁呢?
如果真的是这样,她与小环说的那个“逃跑”计划是否还是要实行呢?!有些不知所措,有些迷茫,望着窗外的大红灯笼以及贴在门上那明艳艳的红“喜”字竟觉得是讽刺,难道自己是来还债给他的?!
“主子,咱们等下还要去拜见皇上、皇后。”小环一边帮她梳头,一边说。
刚梳洗完毕,便听见外面一阵细微而急促的脚步声。
专候皇上的总管太监徐公公带着皇上的册封圣旨赏赐的旨意来到翩舞阁,后面还有二十来个太监宫女手捧珠宝绸缎而来。
“皇上有赏,金凤五只,嵌五等东珠二十五颗,内无光七颗,碎小正珠一百二十颗,内乌拉正珠两颗。”
“皇上有赏,帽前金花两枚,嵌五等东珠两颗。”
“皇上有赏,金嵌珊瑚项圈一围,嵌二等东珠五颗,五等东珠两颗。”
“皇上有赏……”
皇上赏赐下来的东西将翩舞阁堆满,金光淡淡,将原本金碧辉煌的大殿照耀的更加璀璨夺目。皇宫就是皇宫,钱财是永远不缺的,而这些东西都不是属于自己的,属于拂儿公主。
“奴婢小环叩见太子!”小环用力扯了一下她,她才缓过神来,瞧见南宫墨慢慢向她靠近,有些惊慌失措,也忘记了要行礼。
南宫墨挥手示意小环出去,自己则在她面前坐下,执起眼前的笔,替她画眉。
南宫墨做这一切显得自然而然,一副做过无数次的样子,可她却有些不自然,脸微微烦着潮红,心如小鹿一般乱撞,不禁怀疑这真的是昨天那个冷漠如冰的太子吗?略带探寻的目光小心翼翼地瞟向他。
他神色专注的替她画眉,眸子里浓得化不开的情意,似是怀念,似是后悔,似是懊恼,一切都向是透过她在看另一个人。有些诧异,没料到人人都称他为冰山的人竟还有那般深厚的情意,是对那个唤作“婉柔”的女子么?
眉画好了,轻轻放下手中的笔,瞧着眼前女子那双原本清澈如镜的眼脸因正全神贯注的想着自己的问题儿略带迷茫,有些莞尔。肌如白雪,粉黛双蛾。真像,思绪飘飞,手不自觉地伸向女子的脸霞。
“墨,以后天天为我画眉可好?”
“墨,婉柔一生只为你一人而舞可好?”
“墨,咱们以后也过寻常百姓的生活,远离京城这是非之地,可好?”
“墨”
独自想着自己的问题,全然没注意到自己眼前的正伸向脸霞的手,带着伤痕的双手抚上她的若凝脂的肤,粗糙的感觉将她拉回现实。
“啊!”的一声惊呼自她口中传出,将陷入自己回忆的南宫墨拉回现实。一时间觉得尴尬地两人都没有任何言语,南宫墨嘴角挂着若有如无的忧伤,一闪即逝。
有些诧异刚才自己见到的嘴角挂着淡淡忧伤的他,快的让她禁不住觉得是自己眼花,竟好想好想将那抹忧伤抚平,被自己心头萌生的想法吓住。
“太子殿下,咱们是不是该准备走了?皇上在御花园设宴。”小李子的声音打破僵持的两人。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平淡无奇地声音响起。
头戴金凤,步摇璀璨生光,端为华胜,上为凤皇爵,以翡翠为毛羽,下有白珠,垂黄金镊。凤凰争鸣之衣袍,长长的在明镜如金的地面上,窸窣之声隐隐传来。单层丝帛紧裹紧贴肌肤,在这清早的清寒之际为她全身上下凭添几分暖意。在镜中远远观望着我的衣着,秀丽华贵却不显张扬,反倒有些含蓄柔和之感。描画眼线,淡扫娥眉,胭脂红唇。
“拂儿,准备好了么?准备好了,咱们就去向父皇母后请安。”淡漠地话,全然不似先前画眉是浓情,似乎先前的一切不过是华美的梦,梦醒,什么都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