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颠簸了几日,上官婉儿终于到了桑朔国,一进都城,就听见鞭炮的声音,城镇内欢愉一片,一切都只是因为太子要娶太子妃了。
小环在外面欢欣地说着:“小姐,您看,桑朔国的房屋真好看,上面布满琉璃,很漂亮!他们的衣服也很好看,都是丝绸织成的!”小环一扫之前的阴霾,欢快地东张西望,如同一个孩子般。
上官婉儿依旧漫不经心的回应着,还是喜欢自己家的感觉,即便不能回家,能回上官府也还不错,那里也让她感觉温馨。
不似皇宫让她心惊,让她害怕,许是看了太多后宫女子争权夺利、争风吃醋的宫廷戏太多了吧!离那里愈来愈近她的心也愈沉重,在路上她有很多机会可以逃跑,却清楚自己一走会给他们这些护送她来桑朔国的人带来多少遭难,只是不想牵连这些无辜的人。所以她的计划也只能在嫁到桑朔国之后才能实行。
上官婉儿在进宫的时候有人来接,她规规矩矩的坐在轿子内什么也看不到,只听得一片吵闹声。她深深吸了口气,轿子门帘被拉开,一双伤痕累累的粗糙大手伸进出拉住她纤细白皙的手,将她拉出轿子,本想不着痕迹地推拒开,却听见小环在耳边小声说:“太子来接你了!”
上官婉儿怔忪,这双手上布满大小不一刀痕的手的主人是那个养尊处优的太子的手吗?他是太子,为何手上会留有密密麻麻的伤痕呢?他又有什么样的经历?看这些伤痕似乎都是有些历史了,按道理他是太子,身上不该有这些的。即使受了伤也会使用最好的药物,为何还会留下疤痕呢?这一切深深勾起了她的好奇心,却又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我的太子妃怎么了?为何停下不走?”冷冷地声音在头顶响起,周围的空气似乎因着这句话而凝结。
上官婉儿一惊,暗暗责怪自己怎么心疼一个素昧平生的太子,况且之前还是个冰山太子还很不礼貌的用力握着她的手,强行将她拉出。闹脾气的将头撇到一边,不理会他。
手在这一刻僵硬无比,适时的感觉到他手心一片温暖,温暖的像个小火炉。讶然,在她的认知中,心冷的人,手也不会很温暖;十指连心,心都冷却了,手有怎么可能温暖呢?!他的声音却像喉咙里含着冰块发出的声音,直冷得人发颤。
南宫墨知道这个聪明的女子不喜欢他,从她之前想要不着痕迹的想抽出自己的手可以看出。接着又聪明的甩开头,用自己的行动告诉他她的不满,他知道这个女子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情来嫁给他的,但是,一握到那双细弱柔软的手,心底柔软的心弦竟被触动了。
他迫切的想要揭开她的红盖头,看看她是一个怎么样的女子。和他宫内的妃子都一样吗?这样想着眼眸中流露出些许的暖意。另一个声音却在说这个女人也和其他的女人没什么区别,她们都是心狠手辣的主,为达目的不顾一切。眸子的暖意转瞬间被刺骨的寒意所代替。
自从十六年前发生那些事情以及婉柔的那件事后,他恨透了世间的女子,尤其是身在后宫中的女子,为了一点点的利益,或是为了多得到一点宠爱,或是权利竟不择手段的做些惨绝人寰的事情。若不是有母后在,恐怕这双手就废了!南宫墨冷笑一声,眸子一闪而逝的阴骘,在他眼中‘最毒妇人心’形容女子最贴切不过了。
一直站在上官婉儿身边的小环将南宫墨的神色尽收眼底,不自觉地向上官婉儿靠近一步,紧紧地拉着上官婉儿的手。上官婉儿披着红盖头什么也看不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直觉这一切都和眼前这个冰山太子南宫墨有关。
拜完堂,由喜娘搀着送入洞房,小环加快脚步拉着上官婉儿想要快点离开。看着自己的太子妃亟欲逃跑的样子,南宫墨嘴角挂着一丝转瞬即逝的笑意。
尽管如此还是被坐在正前方的美妇看到,眼眸中闪现着一抹精光,嘴角微微上扬,这人正是当今的皇后——南宫墨的亲身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