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万致远现在的情绪,她不知道现在他对她的感情,她什么也不知道,去猜,却根本猜不透他。
她想。
他只是恼怒她的不听话,恼怒她给了他结婚的承诺后离开,是么,是这样吗?仅仅是这样吧。
“说啊!”万致远不由的提高了声响。
她置若罔闻,紧紧地抿着嘴,只是死死绞着衣角。
“susu,请宁小姐出去,我和白经理还有事情要谈。”万致远见她久久没有说话,转过身背对着她,说道。
“宁小姐?”
Susu显得有些无奈,有些祈求的对着小猫说道。
他在下逐客令?而他却将白净儿留下,他们要干什么?他们——
她想朝他走过去,让他转过身来,想去看他的眼,是不是也像他的话一样无情。
都说眼睛不会骗人,可她不知道万致远的眼睛会不会骗人。
小猫心里却突然涌过一阵痛楚,就像那几乎被她紧捏着快被她扯烂的衣服。
那股疼痛迅猛,片刻又传到肚腹下面。有一些冰凉的东西从她的腿侧滑落,掩埋在她及足踝的长裙里。
她勉强走了两步,却很快眩晕了目,隐隐问道一股血腥味,身子便向一侧歪去。
“她流血了。”
susu尖锐的声音在空旷的办公室里响起。
万致远猛地转过身子,焦急的看着她,眼神往下。
然后,她终于看到他猛然变了的神色,仿佛有一层假面被揭开。
他的动作很迅捷,她脑中便闪过往日他敏捷狠厉的身手。
她以为她还会摔倒,却被他紧紧捉抱进怀里。她突然没有了之前的恐惧,有的是心安的感觉。
有他真好,真的很好。
熟悉的温暖的怀抱,久违了的安全的味道。
这些天来疯狂的寂寞和空虚就像一下散逸而去,刚才见到白净儿在他身边的痛楚也随着他的紧张,荡然无存。
伸手摸上他的脸,他脸上依旧是有着细细的胡渣,扎着她有些痒。
但此时她疼痛得厉害,便胡乱地低低叫着他的名字,“阿远?阿远。”
她满眼正映着他英俊的脸庞,深如一泓幽水的重瞳,那叫声却瞬刻震动了他。
他眸色顿沉,侧身喊道:“快点,叫车。”
Susu变了脸色反应了过来,猛地一点头,急急地冲了出去。
他迅速把她横抱起,往门外跑去。
“阿远,她——”她疼得皱了眉,疼痛让她想起她的初衷。
“什么也没有!”他沉声打断她。
她扫过他眼中的怒气,一下子噤了声,只是紧紧攥住他的衣衫。
腿上的凉意越来越来清晰,身体的疼痛也清晰得让人惊惧。
“孩子,阿远,我们的孩子?”她咬紧牙,但那恐惧却比痛苦更蛮横,泪水,终于落了满面。
“没事,不会有事的,你和孩子都不会有事。”他凝着她,紧皱了眉额,眼里哪里还有刚才一丝的严厉,眼角眉梢,满满不过是沉痛和爱怜。
她吃力地抬手环上他的颈项,任由他小心翼翼地把她抱坐进车里。
一路上,她昏昏沉沉,只感觉到他用外套紧紧裹抱住她,搂在了怀中,那是近乎要把她揉进他身体的力量。
他怀里的温度暖得让人想沉沉睡去,意识朦胧间,只是那细碎的吻,不断落在她的发,她的额,还有那因为失去了血色而干涸得可怖的唇瓣上,她那苍白的脸庞。
“静儿,你真的忘了答应过我什么吗?你回来又是为了什么?”
朦胧的面容,看不清。但深邃的瞳,凉凉的语气,是他。
她突然间明白了,白净儿只是他用来逼她出来的计谋。
沉沉地,似乎被人抱出了车,到了医院吧。
“医生,把孩子拿掉吧。”
他在和谁说话?
孩子,孩子。不要拿掉,那是她的孩子,他们的孩子啊!
她要他的孩子,她要孩子!不要拿掉她的孩子,不要——
声音,从喉咙嘶喊出来,却无力,那明晃晃的利刃,他,那双深如星的眼。
猛地挣起身,却又旋即被谁拥进了怀中。小猫茫然四顾,一只手轻轻拂过她额前的发。
她怔了怔,才意识到头发湿透,眼睛直勾勾望了过去。
他,眼里皆是柔情。
“做什么梦了,嗯?”她的模样被投映在一双熟悉又美丽的眼睛中。万致远轻扶着她的微微有些好转的脸庞,带着极尽的温柔。
“我的孩子呢?我们的孩子?孩子呢?”她,手紧紧拽着他的衣衫,眼睛盯着眼前英俊又眉头轻皱的男人。
他凝着她,她的手被他包裹起来,又缓缓放到她自己的小腹上。
“它在这里,好好的在这里。”他轻声道,嘴角扬起丝笑,带着丝许无奈。
“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