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完澡出来,填饱肚子,我就被浮云和流水按坐着梳妆打扮,他老神在在地坐一边当监工,就似我以前对待穿着我人皮的他一样。我当时让“我”打扮,是因为可以困住他。他倒是有样学样学得快,困我的功夫登峰造极。浮云用巧手好不容易挽好了我指示她的抓头髻,他一句“不适合你”,我就又变回了披头散发。流水给我画好了桃花妆,他一句“太艳”,我的脸又得重新洗。女为悦己者容,但可不可以不要让我为了他的爱好而容,累坏人!
终于,在我即将崩溃的时候,妆扮结束,我被他牵着走到大厅,厅里站着一堆人,似等了颇长时间,见了我们个个儿脸上堆满了笑容,看我就像看一块肥肉似的,那探究的眼神让我浑不自在。
阿骨打牵着我坐在主位,冲众人挥挥手,道:“有什么好东西都献出来吧。”
一个胖子谄媚地笑:“王爷,我可是把我家祖传了好几代都不舍得卖的首饰都带过来了,您可要多挑挑,包你有相中的。”
我对首饰可不感兴趣,再一听是好几代的,忍不住哼道:“死人戴过的东西都敢往王爷面前献,活得不耐烦了!有没有新鲜货!”
胖子忙冲身后的小厮招招手,献宝似地打开一个木箱摊在桌上,自卖自夸道:“不是我鬼手吹牛,我打出来的饰品可是独一无二的,夫人先看过再说。”
我扫一眼,一箱子的珠光宝气,什么珍珠,什么黄金,什么玛瑙,什么祖母绿,林林总总,看得人目眩神迷眼花缭乱。
我半天不做声,阿骨打捏捏我的手问:“花花儿,难道没一样喜欢的?”
“没有一见钟情的。”
阿骨打冲胖子挥挥手:“先撤下去吧。”
胖子不甘心地叫:“这世上竟然还有看不中我鬼手做的饰品的?夫人,您要是这些都不满意,说个样子,我给你定做。”
我不感兴趣地打个呵欠,学着阿骨打的样子挥挥手道:“先撤了吧,以后再传唤你。”
哎哟,这样子不知道像不像慈禧,有权真好!
其它人见我这么难侍候,先前看肥肉的眼神就变了样。我懒洋洋地发话:“还有什么宝要耍的,不妨一块都献了来。”
一位妆容精致的少妇走出来,道:“我们天绣坊带来了几块独家织造的丝绸,不知可入得了夫人的法眼。”
我看向她身后被展开的一匹匹丝绸,不感兴趣。平时我最爱的就是棉布,虽然穿上易皱没型没款,但是舒服。这丝绸可是个娇贵玩意儿,不适合我这粗人。
我问:“有什么有特色的棉布土布没有?有的话,哪天拿点布样给我瞅瞅。没有的话,就先撤了吧。”
少妇一脸失望地打算退下,阿骨打开口了:“第二匹、第四匹和第七匹的花色不错,先给夫人量量尺寸,用这向匹布做几件时下流行的服饰。”
少妇一听,连声应下,赞:“王爷可真是好眼力!”
我“嘁”道:“是吗?你是说我这夫人眼光差了?”
少妇忙半蹲着身子叫:“民女惶恐!”
恐你个女人头!看你盯着王爷笑得那般暧昧,我可没见出一点惶恐样儿!
阿骨打捏捏我的手,侧过头俯在我耳边道:“花花儿,不要玩得太过火,注意形象!”
我小声答:“好不容易可以玩玩权术,你就让我过把瘾。”
我“咳”一声,看少妇猛低下头,我满意地斥道:“我有这么可怕吗,竟然让这京城第一绣女惶恐不安,这要是传了出去,我这一品夫人的名声岂不被毁了?”
少妇头垂得更低了,小声答:“民女不敢。”
“哪天敢了再来吧,撤了先。”
这两个交道打下来,剩下的人连大气都不敢出了,都低着头,盯着脚尖,生怕看错了地方被我逮个正着。
无趣!
把各家各户的宝贝都看了一圈后,我无聊地直打呵欠。虽然我在现代时不富,可也见过不少做工精致的好东西,这些古代的奇珍异宝在我眼里不过是一般玩意儿,引不起想要拥有的欲望。
阿骨打见我什么也没挑中,不禁好奇地问:“你到底喜欢什么?”
听他这样问,多么像古代为了博美人一笑而不惜倾国的昏君哪!而我,可能就是那个祸国殃民的红颜祸水,哈哈。
我瞟一圈那竖着耳朵听的人们,挨个点着他们说:“我喜欢他们的眼珠,可以串成项链,黑白分明会很经典很漂亮。我还喜欢他们的小手指,剃掉肉,把骨头钻个孔串起来可以当脚链。我更喜欢他们的肉,可以做成叉烧包。”
说完,我“吃吃”地笑,而那些人却都惨白了脸,看到他们害怕的样子,我更是放肆地狂笑起来。
阿骨打挥挥手赶人:“今儿都撤了吧,不想被妖怪吃掉就跑快点。”
那些人转瞬间没了人影,我兴奋地站起来,大摇大摆地踱起方步,冲着他叫:“喂,阿骨打,有权有势可真好咯,我刚才像不像暴发户。”
“花花儿,你把他们都吓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