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钳住他的手臂,踮起脚尖,俯下脸,重重地在他的颈窝留下一圈咬痕,深得可以看见齿痕,只差没有渗血。
他吃痛地闷哼一声,没想到她下手这么重。
「你是野兽啊,这么爱咬人。」他伸手摸了摸了脖子。
「对,我就是一头野兽,如果你再吻我一次,我下回一定会咬断你的脖子。」她认真地警告,忍不住发起脾气,厌恶自己对他的失控。
「孙沁恩,你究竟在躲什么,明明我们对彼此有感觉——」
他话还没有说完,她擒住他的手腕,转过身想给他一记过肩摔,卓开毅看穿她的意图,伸出一只手抵住她的背,阻止她的动作。
她不死心又试了一次,他使劲闪过,阻挡她的缠斗。
她重心不稳,整个人往后仰,撞到身后装置布景用的木架,架子晃了一下,身前倾倒,卓开毅见状推开她,木架应声而倒,上头的小道具纷纷砸了下来。
「卓开毅——」她惊呼道,看着木架压在他的身上,心跳差点停了。
「呃……」他闷哼一声,脸部表情因为疼痛而纠结着。
她连忙将架子推开,担忧地说:「你要不要紧?」
隔着厚重的门板,传来一阵敲门声。
她无暇顾及门外的骚动,紧张地掀开他的上衣,检查伤口,皮肤的表层有点瘀伤,看起来应该没有大碍。
她担心的表情让他心里有点小得意,证明这女人对他不是无动于衷,只是不想表达她的感情。
「怎么办?」他挑了挑浓眉,痞痞地说:「我刚救了你一命,按照戏剧的逻辑而言,你是不是该对我以身相许?」
她娇瞪了他一眼,不想答腔。
虽然卓开毅看起来浪拓不羁,一副无赖的样子,但是当他不顾一切地为她挡下木架时,说她不感动是骗人的。
她已不记得有多久没被这样保护宠溺过了,久到连她都不敢去回忆,就怕触动心里刚结痂的伤痕。
她的眼眶湿湿的,一股热烘烘的暖流自心间漫流开来。
「我忘了你已经以「身」相许过了,那我改要你的心好了。」
「你是认真的吗?」她怔怔地看着他。
「如果我说是认真的,你会给我们的感情一次机会吗?」他试探地问。
「不会。」她没有一丝犹豫与挣扎。
「为什么?」
「因为我不会爱上任何人。」她淡淡地说。
「什么叫你不会爱上任何人,你连试都没有试。」他扣住她的手,端视着她美丽的脸庞,她眼底浮现了一层哀愁。
「如果我们之间有过什么,那也只是纯粹生理上的悸动,假如你真的想对一个女人认真,那么请你选择其它人,不要来找我。」感情这种东西,她给不起,也要不起。
有那么一瞬间,卓开毅以为自己看错了,但是她落寞的表情仿佛又回到在斐济的那个晚上……
★☆★
片场里,所有的工作人员看着卓开毅飙着怒气将沁恩拉进道具间,大伙闹烘烘地鼓噪着,讨论两人会不会真的在里面打起架来。
欧迎晨到道具间外扭动门把,发现门锁上了。
她急得冲到摄影机前向王正轩求救。「轩哥,怎么办,道具间的门锁住了,卓导要是真的和沁恩姐打起来怎么办?」
王正轩揉揉酸痛的颈肩,掏出烟点燃,凉凉地说:「沁恩好像是学跆拳道出身的嘛!」
「上回我们约去打撞球,沁恩的球技好得很,差点被她的外表给骗了。」副导演逮到空档,也加进「进香团」行列,要了一支香烟。
「两个人要是打起来,你们猜谁会赢?」灯光师拎了一袋沁恩带过来的面包,分给在场的同事。
「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你们还有心情开玩笑喔!」欧迎晨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冲出片场,到楼下身工作人员要道具间的钥匙。
耿旭阳看这场戏是不会拍下去了,索性穿起上衣,加入大家的谈话。「大家要不要来赌一下?」
「我赌卓导一定会赢。」
「自己人一定要挺自己人,我这把就押沁恩。」
几个大男人左一句、右一句,吆喝声不断地扩大,惹得其它的工作人员也起来凑热闹。
忽地,道具间传来砰一声,大伙儿的视线有志一同的盯住那扇紧销的门。
「不会真的闹出人命吧?」王正轩弹跳起来,赶到道具间前拍着门板,结果里面的人都没有反应,连忙催促助理去找欧迎晨回来。
一会儿,欧迎晨气喘吁吁地冲进片场,将钥匙交给王正轩,他打开门,只见两人沉默地对峙着,架上的小道具散落一地。
「你们没事吧?」王正轩适时地介入,结束了两人未尽的谈话。
「卓导的背受伤了,找个擒拿师父帮他看一下。」孙沁恩越过挤在门口的同事,淡淡地留下这一句,径自走到化妆室。
卓开毅跟着走出道具间,王正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