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子弹脱离了手枪,意外的让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短短几秒的时间,浅夏根本躲避不了那颗子弹。所有人都屏着呼吸,生怕一吸气,那颗子弹就调转方向,往自己这边跑来。
“温浅夏,你去死,你去死吧!”刘倩表情扭曲的狂笑,她恨不得冲上去把她撕碎。
就在子弹快打到浅夏的时候,突然横过来一具男性的身体,硬生生的挡住了子弹。
肉撕裂的声音,骨头被弹头摩擦的声音,鲜血不断涌出的声音,在嘈杂的背景里,却是那样的清楚。
“高泽,你怎么样?救命呐,快救救他。”浅夏吓得不知所措,只能胡言乱语的求救。
高泽紧紧的拽着她的手,神情的看着她,强忍着痛楚,伸手抹去了她的眼泪,“别哭,我最怕你哭了,你一哭我总是没办法哄你。答应我,以后就算没有我保护你,你也要坚强,不要再哭了好不好?”
浅夏点点头,伸手捂住高泽不断涌出鲜血的伤口,“求求你,不要再说话了好不好。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救命呐,谁来救救我?”
浅夏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揉碎了一般,痛像是从骨头里渗出来的一般。
“能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不后悔的一件事。我想起来了,我把一切都想起来了,就在刚刚的那一刹那,所有的记忆都涌入了我的脑海。浅夏,答应我,离开薄严,不要再和他有任何的交集。不要愧疚,不要觉得亏欠了我什么,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温浅夏,其实我不爱你,只是因为你是我妹妹,我才救你的。”高泽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紧紧拽着她的手,不愿放开,“答应我……为你自己,好好的……活……活一次……”
紧握的双手,颓然落地,浅夏撕心裂肺的叫唤,“救命啊!救命啊……”
薄严正想把刘倩横扫在地,被她发现,冰冷的枪口抵在薄严的额头。她脸色苍白,却笑靥如花,宛若遗世独立的罂粟花,摇曳在微风中,美艳却能致命,她咬着牙,一字一句的说道,“要我,还是要命。”
薄严看着前方,那个瘦弱的身影,她怀里抱着流血不止的高泽,就在高泽挡住子弹的时候,他就知道,他们之间不知隔着一条深不见底的沟壑,而是一条看不见河岸的银河。
“你的那一枪,已经彻底的痛失所爱,你以为我还有什么好怕的吗?”薄严的嘴角绽放着嗜血的光芒,仿佛一只被斗红双眼多的蓄势待发的野兽。
冰冷的枪口依旧贴着额头,纤弱无骨的手指,缓缓的扣下了扳机,“最后问你一遍,要我,还是要命?”
“要命。”薄严突然侧身倒下,一脚推开她的手腕,可惜已经迟了,子弹脱离了手枪,射中了刘仕,他应声倒下,血渐渐溢出他的身体。
高泽再一个侧踢,被刘懿学拿手挡住,他怒道,“够了,薄严,事情闹成现在这样,你就一点责任都没有吗?刘倩对不起的只是温浅夏,而不是你,若不是你摇摆不定,今天她们两个都不会是现在这样。”
刘懿学搂着刘倩,走到刘仕面前。救护车已经来了,高泽和刘仕都被送去了医院。
婚礼现场一片混乱,警察,保安正在逐步的疏散宾客。原本的世纪婚礼,早已满目苍夷。
随风飘动的头纱,仿佛让刘倩回到了十三年前,那时他们都还小,无拘无束。但是刘倩知道,那个比她低年级的男生,是她以后的丈夫,那时她做的每一件事,都只是为了靠近他。
只是耗尽了十三年最美丽多的年华,却换来了背道而驰的结果。
薄严,你终究是负了……
以后,没有你的岁月,在哪里,怎么过,我都已经无所谓了。
我真傻,居然傻到要拖着那个女人一起下地狱……再拉她去和我抢你吗?
你说,我是不是很傻?
薄严,我才是真心爱你的人,我霸道,我只想独占着你。
只是因为,你从来没有给过我安全感。
其实,我只要你,对我好一点,哪怕只是个温暖的微笑。
刘倩被带上了警车,她遥遥的望着那个深爱了十三年的男人,发现他的眼神依旧遵循着浅夏离开的轨迹,久久不愿移动。
看着自己身上洁白的婚纱,刘倩浅浅的笑着,那笑容包含了太多复杂的情绪,悲痛交织:终究,我还是披上了你为我定制的嫁衣,其实我的愿望很简单,那就是嫁给你,做你唯一的妻子。只是这条路,我走了太久,走的太累了。
浅夏在急救车里,一直催促着司机,快点开车。司机已经开的很快,再快的话,整个车子里的人,都会丧命的。
高泽带上了氧气罩,医生正在给他清理伤口,他的脸色苍白如纸。
她从来没有见过他这般没有生气的样子,她宁愿他从床上跳起来吓她一跳,她宁愿他站起来和她吵架,也好过他这样安安静静的躺着。
“你起来好不好?你不要这样吓我好不好。高泽,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对你说重话了,我煮饭给你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