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感觉怎样,畅快吗?」
畅快?杀人怎会畅快?她摇头。
「既然如此,为什么要动手。」
「我要活着。」她言简意骸。
男人眼底闪过一抹欣赏。「很好,记住今天的经验,不是你活就是敌人活,你只能有一个选择。」
这点她早学会了,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一群人吃人的世界。
「想回家吗?」
家?没有了,那道圣旨把她的家毁灭。她摇头。
「愿意跟着我?」
「你可以让我变强吗?」
「多强?」
「比那个男人更强。」她用剑指向地上的男人,剑尖还滴看血。
他笑开,「当然。」脸上的疤痕更形吓人。
「我跟。」她回答得毫不迟疑。
「很好,记住,你的名字叫做月。」他转身,小女孩追在他身后。
她看不见身旁的红花、看不见满地绿草,一心盯着男人衣角上绣的昂藏老鹰,她喘息不己,却不肯缓下脚步。
她,要变强。
项暖儿猛然惊醒,梦里的大树、地牢不见了,恶心的血腥味、老鼠猖狂的吱叫声消失了,眼前只有锦织绸缎,富丽堂皇。
她额头布满冷汗,胸口急喘难平。
很久没作梦了,自从她变强,杀人对她易如反掌之后,她再没作过这个让人恐俱的恶梦。
那为什么?因为她又开始身不由己?又开始觉得无能为力?
该逃的,逃开上官天羽,逃开他精制的牢笼。
可心底却有那么一丝丝想望,她不要逃了,除了娘和香荷之外……
是,她开始贪图安逸了,在这里,她不必时时刻刻想着杀人,不必恐俱鲜血喷上身子时的灼热感觉,不必面对死人眼底的惶惑,更不必不必面对主人。
是矛盾,但在这里,她很安全。
不对、不对,乱了,上官天羽是她的敌人,怎能让她觉得安全?是她混淆了感觉,还是他炫惑了她的心思。
猛地摇头,她企图把纷乱摇开。
不经意地,她撞进一双深远的瞳孔里,防卫心倏起,她全身肌肉紧绷,拳头在被子下面收拢。
他看着她,不眨眼,没移动身子,没改变动作,只像在研判什么似的注视她。
项暖儿没害怕过谁的眼光,但他的眼神让她退缩,天生的威势让人不敢逼视,他是那种该称王称帝的人物。
撑着,她不退,即使明白对上这样的眼光太冒险,但她不示弱。
「你在怕什么?」上宫天羽终于走近,在床沿坐下,手勾起她的下巴,盯着她的据傲。
「我不怕什么。」她柔惊不驯。
他轻叹气,蓦地戳破她的虚张声势。
「放心,宋民君再也欺负不了你。」
他知道?项暖儿不敢置信。什么事都逃不过他的眼吗?和他这种人对峙,她永远没胜算吗?
如果他用讥诮的口吻讽刺她,她可以用偏激言词反驳回去,但他那声叹息,带着些许怜悯、些许同情,这……让她慌了心。
两颗不在预计里的泪水淌下,他伸手,接过,心和掌心一样,烫得发热。
「不怕,你永远都不必再面对他。」
上官天羽不明白自己的声音为何刻意放低,力道为何刻意放轻,只是很自然的承诺保证,轻哄抚慰,把她拥进怀里,亲亲她的额头,手轻轻顺起她的乌丝,顺下她的惊惶。
「他比你想象的更可怕,如果可以,永远不要跟他交手。」项暖儿不经思考,喃喃低语。
她在担心他吗?他成功驯服了她吗?
今晚,他没有心思计较这些了只想挥开她的恐慌,让她安心入寝。项暖儿是个骄傲女人,若不是太害怕,不会让自己热泪盈眶。
「为了你,我一定会与他正面交手。」
他没想过,这句话彻底违背了自己的信念。
在他心底,女人是物件、是暖床工具、是不该为之动心的东西。
他不为女人做任何事,不为女人的感觉挂心,更不让女人影响自己,因为他已不只一次证明,女人是贪婪无知的动物。
不过他出口的话,让项暖儿寻到些许脉络,终于理解自己为什么会因为他而感到心安,即使她心知肚明,他们之间有仇。
他,用自己的方法在对她好。
放开她,上官天羽除去鞋袜,躺上床,两手枕在后脑,轻声道:「睡吧,夜深了。」
他……她顿时睦大眼睛。
「你在这里,我怎么睡。」
她瞪他,羞恼之色第一次在他眼前出现,可他依旧气定神闲,仿佛随意跳上女人的床浦,很理所当然。
「这里本来就是我的寝房。」他只是好心借让,可不代表他没权利睡回自己床上。
「你」
她居然相信身为一国之相,应该有起码的道德标准,没想到,是她高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