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想不想玩玩?」
「好啊,爱卿想怎么玩?」
上官天羽一弹指,沁芳的穴道被解。
「说!是谁派你来行刺皇帝?」他出声大喝,吓得沁芳双脚一软,趴在地上,裙摆处流出一道蜿蜓黄汤。
「冤枉啊!奴婢是大学士王定辅的女儿,能被挑选入宫,是王家的荣耀,奴婢一心一意服侍皇上,怎敢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都是月儿,她一定是趁我……」
她越说哭得越大声,说到最后,都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了。
皇上朝上官天羽使个眼色,他亦是一弹指,项暖儿的穴道也解开了。
没趁机逃走,她很清楚在这两人眼下,自己决计逃不了,所以挺身,走到皇帝面前,不带半分怯意。
「是你,项暖儿?」
一眼,他便认出她,那抹倔强、那股子骄傲,一如往昔。真是好样儿的!上官天羽眼底的兴味更浓。
「你认识?」皇帝奇问。
「项庆文的女儿。」
他惊讶。「当年指着你的鼻子,说要十倍还于你的小女娃儿?」
当年听上官天羽口述,他婉惜自己不在场,不能见识见识这不畏老虎的初生之犊,没想到她真找上门来,且一出场就闹得惊天动地,了不起。
「你怎么办到的?想选秀女可得身家清白才可以。」他很好奇,完全没有才死里逃生的自觉。
项暖儿抬高下巴,白了他一眼。
上官天羽心念一转,答案立现。「有人连女儿的身份都肯卖,想来不是每个名媛闺秀都想成为皇帝的女人。」
好玩,太好玩了!
「这一路追下去,会不会追出皇帝强抢民女?」皇上笑看指指自己。
「说不定。」上官天羽挑眉,凑近皇上。「把这名罪犯赐给臣下,如何?」
「为什么?」
「她看起来……很有意思。」
「既然有意思,我为什么不把她留下来自己玩?」皇帝也对他挑眉,没个正经。
「皇宫内容得下一个刺容?皇上胆子大,皇太后可不会让儿子冒险,她留在这里,玩不到三天就没了,还不如赏给微臣。」
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完全不把她放在眼底,项暖儿火气也上来了。
她的武功就这般不堪一击?
多年来,她拚命学习武艺,主人说她天赋异禀,这些年,她不知手刃过多少人,哪个不是十招之内见血,没想到在他们眼里……项家上下几百口的仇啊,她该怎么报。
「最好你们玩得起。」她咬牙切齿,话出口,己运气于掌间,身法奇快,足尖点地,未近皇帝,先推出双掌。
瞬地,啪啪啪,上官天羽斜身飞过,拆了她二十几招,不正面打,只是闪避。
「你一味闪躲,算什么好汉。」
项暖儿怒目相迎,眼底那股倔强让他看傻。真是有趣的玩具,决定了,非留下她不可。
「我从来就不是什么好汉啊。」他笑着,又接下十招。「这是哪一家的招式……」皇上闲闲趴在桌上问。
皇帝的武功不弱,可情长年关在皇宫,身为帝王,对江湖事自是了解不多。上官天羽笑而不答。
他诱之以利,「你说,我便把她赏给你。」
「皇上会不会说话不算话?」他一面和人对打,一面与皇上对答。「你说呢?」
「谢皇上。她的师父是宋民君。」
一边和她交锋,还有余力和皇帝对谈,他的自若让项暖儿更形急切,两军交战最怕的是自乱阵脚,她越急便越见破绽。
皇帝一愕。「宋民君?你是说……」
「没错,看来当年皇上的仁慈用错对象了。」
「是肤德政不彰,应该多表扬忠孝节义,以儒治国,以佛教教化民心,教会百姓懂得分辨事非对错,别有事没事上门来搞刺杀。
哼,说得好像百姓皆错,唯帝王对,怎不说他是以杀人为乐、以操弄人命来证明自己位高权重!项暖儿愤愤地想。
谈笑间,上官天羽又见弹指,她穴道又被点,再次成为偶人。
「剩下的,就请皇上处理了。」指指吓瘫在地上的沁芳,上官天羽一把玩起他看上的新玩具,飞檐掠壁,离开宫廷。
至于宋民君……下次再说。
皇上叹气。
项暖儿睁开双目,入眼的是一顶青纱碧帐,低眉,身上盖着一条金线蟒丝被。她推开被子纱帐,鼻间传来细细清香。
这是男人的屋子。
放眼处,一对洋漆小几,左边摆看描金花瓶,里头插着几枝初绽新梅,香气便是从那里飘散出来,临窗处,有一紫檀雕璃桌,案上放着文房四宝,案旁的架子上整整齐齐地摆满书册。
她怎么会在这里?
脑袋飞快运转,皇帝、上官天羽……刺杀事件回笼。
项暖儿懊悔地垂下双肩。失败了,躁进让自己失去大好机会,她再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