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光扫过,正事儿解决,接下来……再测一回女人心。
「听说项庆文有个夫人,长得千娇百媚、貌似洛神,对她甚是宠爱,不知是哪位?」他扬声喊了喊。
没人应?他冷了眉。「不在?可惜,本官还想领她进京、免除她的罪行……」
「大人,是我!」十三夫人抢先出声,水汪汪的眼睛不害羞地盯着钦差大人。
「是你?」他上上下下地打量她一番。说千娇百媚都嫌过份了点,还貌比洛神呢!他勾起邪魅笑容。
「不是她,是我,我才是大人最疼爱的夫人!」十七夫人站起身,对着钦差抛媚眼。
「是你啊,果然年轻貌美,好吧,就你随本钦差进京。来人,把她的名字从罪犯册里勾除。」
话才说完,几个穿金戴玉的年轻夫人,同时见风转舵,挤到上官天羽身边,将十七夫人推开。
「贱人!平日就你最会挑惹风波,大人躲你都来不及,哪里最疼你」
「就是就是!大人至少有大半年不肯进你房里了,还说疼,我呸!」
「钦差大人,奴家擅歌长舞,平日最得大人欢心。」
「大人,奴家女红远近驰名,大人常把奴家的东西拿出门炫耀。」
一位半老徐娘索性拉起自己的女儿,直冲到上官天羽面前,拉衣服、扯耳朵,硬是挤下几个妖精,把两个正值豆蔻年华的女儿推到前面。
「大人,她们全是残花败柳,哪似奴家女儿年轻貌美、知书达礼,请大人领了去。」
一群女人你一言、我一语,不知死活地在钦差大人面前磨蹭来磨蹭去。
看着女人们的争闹,他的脸扬起一抹兴味。再次,他向自己证明,天底下的女人皆无心薄幸。
可怜呵,项庆文,黄土陇头未埋骨,红绡帐里已卧新鸳鸯,想昨日三妻四妾何等风光,怎知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
「姨娘们,不要吵了,他只是在逗你们玩,根本没打算带谁上京。」
突地,一个清脆爽亮的声音传来,上官天羽的眼底射出精光。
朝声音出处望去,他接触到一双漆黑灵活的大眼,分明只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娃,偏偏眉宇间的英气让人别不开视线。她有张漂亮的鹅蛋脸,俊眼修眉,顾盼神飞,一见便知不是个俗物。
「暖儿别胡说,大人仁慈,他存心放过我们的,快跪下来向大人求饶。」十三夫人一喊,又拉扯起钦差大人的衣裳。
在上官天羽打量她的同时,项暖儿也毫不避讳的回视他。
他用扇子笑指她。「说得好,我的确在逗她们取乐。不过,如果是你,我倒是很有兴趣,怎样?跟不跟我上京?」
「谁要跟你,你这个大坏蛋!」挺直腰杆子,项暖儿大声斥责。
指着钦差骂坏蛋,天呐!服侍项暖儿的香荷吓坏了,忙扯住她的袖子,想把小姐拉下来。
「我是大坏蛋?」他指着自己的鼻子。
「你就是!」她不怕,大大的眼睛瞪住他不放。
很好,他欣赏她的不畏惧,想不到项庆文生得出这种女儿。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发配边疆?那可是迢迢千里、无边无际的路程,你们当中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死在半途。」
他居然「苦口婆心」劝她跟自己回京真好笑。
项暖儿仍不为所动。「那不就是皇帝的目的吗?」
「连皇帝都敢批评?知不知光这句话,便是下三次地狱也不够。」
上官天羽大喝,她没被吓倒,香荷倒先吓呆。
她松开双手、眼泪刷下。好小姐啊,留得青山在,岂怕无柴烧,在这份上逞口舌,只会坏了自己啊!
香荷跪挡在主子身前,不停磕头。「钦差大人,小姐年纪小,说话没节制,都是香荷的错,请大人饶过小姐。」
他挑眉。好个忠心护主的丫头。
他用扇柄勾起项暖儿的下巴,她还是那样,以看臭虫的眼神看他。「真好看的眼珠子,要是把它们挖下来,不知道会变成怎样?」
「你大可以嘲笑我,只要我今日不死,有朝一日我定会走到你面前报仇!」
他不气,反而很有兴趣。「报仇?怎么报?」
「你怎么对项家,我就十倍还你。」
「有志气。」
这个项暖儿太有趣了,让他这趟公务不再那么无聊。
「记住我的名字,我叫上官天羽,十年、五年,我等着你上门寻仇。」他哈哈大笑,转身回到贵妃椅上,往大红金线蟒引枕靠去。「这项家,家大业大,抄起来可要好一番工夫,来人,抄吧!」
他的盈盈笑脸让人不寒而栗,刚刚缠着他的女子此时全跪回地上,再不敢多看他,只有项暖儿依旧昂身站立,美丽的大眼睛对上他,一瞬不瞬,不说话,倔强写在眼睛里。
侍卫们驱前想强压她下跪,却让上官天羽挥手阻止。他倒要看看,她的骄傲可以撑到什么时候。
大夫人听见